张厌吾忽然摸了摸心脏,说了一句让陆谴讶然的话:“不知道,但我觉得少了什么。这很不舒服。”
“你记得游寻的事吗。”陆谴说话时,不自觉的将手中的原型腕扣握紧了一些。
“记不清。”
“这个腕扣是谁给我的?”
“忘了。”
陆谴忽然怔了怔,眼神有些冷:“你知道我是谁。”
他问张厌吾的话,分明是站在过去的立场,但张厌吾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张厌吾知道他就是六千。
“原本不确定,现在确定了。”张厌吾很诚实,“你过去偶然释放的能量源,和你现在的精神力,有一样的力场。”
陆谴看了他许久,但张厌吾始终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不紧张不心虚也不示弱。
“看来是我疏忽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谴才意识到,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在意身份的暴露。
他很感谢张厌吾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对一切意外的场面都异常镇静的反应。
至少Nanf让陆谴在这一刻,感到自己的两种身份达成了意外的融合。
短暂的沉默后,他们终于不再聊这些与今天的目的无关的话题。
张厌吾想要打开旧祭,陆谴何尝不是。
只是陆谴顾虑得更多。
倘若时间废墟里锁住的片段,只是琐碎的人生,那么陆谴可能要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但他重新看向祭台的时候,却发现这种顾虑消散了。
当陆谴决定来到这里,他就已经选择了为此承担全部后果。
二人跃上祭台,相视一眼。
张厌吾说:“感受不到能量波动。”
陆谴也蹙了眉:“有人动过天祈。”
天祈最初落入深红漩涡,应该就是回到了这个祭台。它在不被人开启的情况下,不可能被传送至其他大陆。
但现在,陆谴和张厌吾都感受不到旧祭的能量,那只能说明,谁在他们之前,开启了时空跃门。
那种记忆残缺所带来的刺痛感再次涌入大脑——
没有陆谴的能量源,不可能开启旧祭。
可是谁会拥有陆谴的力量?
突然间,陆谴的私人通讯响起。
他的通讯器是幺兰原煞费苦心定制的,讯号辐射范围极广,哪怕是在深红漩涡里,也能隐约接收到。
陆谴拿出来一看,果然是幺兰原。
他和张厌吾来到菲拉堡用掉了将近二十个航行时,幺兰原想必在这段时间已经彻底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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