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就连心事重重的戚柏也不由地兴奋起来,他摸着原型腕扣欣赏了半天。
但并没有立刻绑定。
拟态机甲和契兽不同,手环戴在谁身上,谁就能用。
简言之,即便这台机甲的原型模拟的是黑豹比达,但手环如果绑在别人身上,那么拟态机最终的操作权限,就不是戚柏,而是绑着手环的那个人。
戚柏小心翼翼地将原型腕扣放进兜里。
由于是出发的前一晚,大家都想睡个好觉,养精蓄锐。
而一直和陆谴“保持距离”的戚柏,这天夜里,也抱着枕头,顶着浓重的黑眼圈,以疲惫不堪的样貌向陆谴郑重道歉,并告诉他:
“我不喜欢你了,真的真的,我发誓。六六,我们一起睡吧,我们一清二白地睡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陆谴自然应许。
他甚至不自觉地感到松了一口气。
虽然陆谴并不认为自己在什么时候为此紧张过。
他们像之前的很多个夜晚一样,洗漱完,躺在同一张床上。
谁也没有说话,便要睡下。
戚柏平躺着,呼吸均匀。闭上的眼睛却在快速地移动。
黑暗中,一切静谧得令人不安。
心跳声也大到刺耳。
扑通扑通。
戚柏捂住胸口,把自己埋进被窝里。
生怕这颗不听话的心脏,扰了枕边人的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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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罗伊罗德吗。
——让你困扰的感情,是可以轻易改变的吗。
——如果有另一个人能让你睡一场好觉,你会去到他的身边吗。
陆谴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很多疑问。
这些问题他根本不需要问出口,这些是毫无意义的困惑,是即便被解答了也无法改变现状的谜题。
但即便清楚,陆谴还是为此失眠了。
一个小时,或是三五个小时。
陆谴一直停留在这种无意义的谜团中。
他想,戚柏是那样的年轻,风华正茂,活力四射。戚柏正该是爱来爱去的年纪。
今天爱这个人,明天爱那个人。
只要不爱他。
这是陆谴想要的状态。
可为什么,当戚柏说不再喜欢他的时候,他却仍在困惑?
正在陆谴为自己千载难逢的失眠而感到神思烦扰,他发现身旁的戚柏翻了个身。
陆谴以为是戚柏并发症又犯了,便想靠近他,给他一些信息素用以缓和。
然而在陆谴以前,戚柏先靠了过来。
这是一种不自然地,过分亲密的贴近。
戚柏整个人都快覆在陆谴身上。
好像想要将身体,灵魂,整个一切都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