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霎时间褪去了光泽,好像被风思留这句话泼了十足的冷水。单薄的肩膀轻轻颤抖起来,嘴唇抿得很紧——
打架被人薅了头发的委屈,也不过如此。
三秒钟后,戚柏终于结束了他短暂的悲伤,对风思留妥协道:“遛,我马上遛。”
“嗷呜呜~”被没心没肺的契主忽视多天的比达忽然兴奋。
戚柏带着比达离开的时候,风思留却还站在原地。
一直到确认戚柏不会突然杀个回马枪,风思留忽然缓缓抬手,再次按响门铃。
……
风思留给两人订的是这栋酒店大楼里最大的一间套房,里面有一大一小两间卧室。
她的考虑是,如果戚柏夜里抽疯,突然要跟陆谴摊牌,而陆谴又接受不了……
那至少房间足够大,他们其中的某个人不用大半夜流落在酒店走廊里。
风思留对戚柏的了解,比对陆谴要更多一些。
她确定,戚柏是那种一激动起来能把命扔给对方玩儿的人,加上对感情之事的一无所知,他只会更不知分寸。
现在的戚柏,仍然懵懵懂懂的,大道理都听,但聪明事一件不做。
风思留不怕他伤人,就怕他不把这当回事,迟早伤了自己。
现在风思留只能寄希望于陆谴。
她希望他们这两个人,不会成为日后令彼此为难的关系。
陆谴打开门,看到的就是正在沉思的风思留。
她没有立刻说她为什么来,陆谴也不问她来做什么。
两人隔着一小段距离,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而后风思留突然笑了。
她觉得六千好像知道她来干什么。
陆谴请她进了房间。
“喝什么。”
“酒,谢谢。”
“不客气。”
这好像是两个人第一次单独相处。
风思留是女性,平时又和陆谴没有太多需要沟通的事情,因此最多就是在吃饭时一起闲聊一二,没有私下交流的时候。
说起来,两人有非常相似的一点——在多数时候,他们都有将自己置身事外的习惯。
风思留找上门来,陆谴并不意外。
虽然她作旁观者的时候更多,但陆谴看得出来,风思留对戚柏很上心。
至少比对队伍里的其他几人更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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