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戚柏的话,陆谴的眼睑轻抬,双眼虚睁着,像刺探某种充满趣味的事物般,意味不明地说:
“那可惜了。”
一种灵魂都要遭看穿的危机,致使戚柏猛地咽了口唾沫。
“咳,可惜什……”
在0.05秒的瞬间,戚柏终于反应过来了问题所在,大叫一声,“啊!”
陆谴问他:“怎么了?”
“你抢我台词了!”
戚柏像是抓住了对方的小辫子,从刚才的被动与束手束脚中脱离出来,雄赳赳地挣开陆谴的怀抱,指着他道,
“这位演员,你有点不老实了,居然强行给自己加戏。”
陆谴半边眉毛轻挑,嗯了一声,算是认了这罪状,笑说:“剧本还不熟。”
“扣你片酬!”
“可以。”
“哎哟,你很富有嘛,竟然对扣片酬这么不在意?”
陆谴配合他这出演不完的戏,问道:“请问导演,我有多少片酬?”
“……”戚柏很认真地想了想,找不出个合适的数字来接台词,就随口说,“片酬七百。”
陆谴扬了扬眉,说:“那不能扣。”
“怎么不能扣?就给你扣了,扣光!”
“那怎么办……”
陆谴笑说,“七百可是我的全部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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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么一闹的时间,外头的荀朝和风思留已经回来,而岩洞里的另外两个人也醒了。
张厌吾经过一夜的休息,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但浑身都是血凝固后的痂和凝块,让他十分不舒服。
他犹豫着想要问一下尼鲁,所谓的水源地还有多久。
张厌吾一直知道自己没有大多数人那么聪明,但也不至于笨到没有戒备心。他当然明白,尼鲁口中的水源地不一定是真的。
但他实在太想洗个澡了。
于是张厌吾朝尼鲁望了过去。
结果他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尼鲁正抱着六千的西服外套发呆,那张黝黑的脸上,好像泛起了红晕。
张厌吾愣了愣,他有限的阅历不足以让他推测分析出尼鲁脸红的原因。
是热了吗?是发烧了吗?是睡的时候压出红印了吗?
不,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么黝黑的皮肤,也是能脸红的吗?
张厌吾感到一种经验匮乏的痛苦。
“老张醒了。”戚柏刚好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看到他,便问了句,“发什么愣呢?”
张厌吾挠了挠后脑勺,决定把这个问题按住不表:这种疑惑太不礼貌了,谁说肤色深就一定看不出脸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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