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燳青直勾勾看着近在咫尺的岑今的眼睛,仿佛能够透过这双眼睛看到皮囊里灼灼燃烧的纯白灵魂,美丽无比绝伦。
他垂下眼,小扇子似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情绪。
俯身,抬头,轻吻岑今的额头,几不可察,像微风拂过、细碎的一滴水珠点到,如果不是丁燳青接着亲了亲眼皮,岑今不会以为那是真的。
大脑里的痛楚越来越剧烈,沿着血管将疼痛送入四肢百骸,骨骼发出咯咯脆响,身体颤抖,疼得岑今止不住地呼深吸,丁燳青没有手软,按部就班地改造着他的脑域,只是落在岑今脸上的轻吻像是疼过头而送给他的安抚的糖果。
岑今紧紧地拽着丁燳青的衣服,再痛也不肯移开视线:“你喜欢我?”他咧开嘴,有点疯狂,语气像表层结冰的岩浆,平静的表面是即将爆发的沸腾。
“你喜欢我。”他有点不确定,有点质疑,又有几分笃定的狡黠:“丁燳青,没有安抚是用这种方式表达的,你喜欢我。”
丁燳青抬眼看他,抽出手,按住岑今的脖子,看他瞬间愤怒的表情,心想岑今总是在特殊时刻突然在意某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他现在可能觉得刚碰过脑浆的手去按脖子很脏。
掌心贴住岑今的脖子,往前一按,丁燳青应声:“嗯。”
岑今愣住,注意力从脖子后面那只手拉回来,大脑出现一个认知:丁燳青回应了。他承认了。
丁燳青喜欢他。
被神明喜欢是什么感觉?
岑今还没厘清感觉,丁燳青低头,嘴巴贴着他的嘴唇,柔软的、冰凉的触感,很清冽的感觉,然后是腥甜的铁锈味,准确说鲜血的味道,是他嘴里的鲜血。
这个吻很短,一闪而逝,鼻间萦绕着灰尘硝烟的味道,嘴里尝到鲜甜的血,其实一点都不美好。
岑今忽略陡然跳快了的心脏。
丁燳青的大拇指触碰着唇角,若有所思,好像看完某本世界名著正在想读后感。
岑今也沉默。
丁燳青问:“你有什么感觉?”
岑今不答反问:“这次服务能免费吗?”
“不能。”丁燳青冷漠地拒绝:“喜欢归喜欢,生意照做。亲兄弟还明算账,除非你我是父子。”
黄毛后仰,呵了声:“我以为你至少会说夫妻,没想到你喜欢我是想当我爸。”
“不是你自己觉得我像个大人纵容你一个小孩子吗?”丁燳青:“岑今,我没兴趣养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