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客厅又传来动静,杜婶头也不回地拔起菜刀,赶紧跑出去查看,这黑色液体扑空,一把摔到地上狠狠打了个喷嚏,像条蛇似的,缓缓爬回下水管道,准备下次有机会再扑一次。
杜婶冲出去就看见原本整洁的客厅此时一片凌乱,像狂风过境,来不及惊诧,眼角余光便瞥见神龛供奉的黑色头骨消失不见,瞳孔陡然紧缩,毛骨悚然的感觉自脚底心蹿起,直接手脚发软,脑袋轰响。
原地僵立十来分钟,杜婶想到生死不明的女儿,泪流满面,忍着恐惧绕着客厅、次卧等地巡走一遍,每走一次都用菜刀挥舞空气念道:“以肉施彼,不要扰我女儿。以眼布施,不要害我女儿。截头施济,不要带走我女儿。舍身饲魔,不要再为难我女儿。请求一切灾厄远离……”
每个角落都走完了,除了主卧。
杜婶背对主卧,站在客厅,茫然无措,忽然灯光急剧闪烁,电流滋滋声响剧烈,‘噼啪’一声炸响便又迅速熄灭,屋内陷入昏暗。
只有她手里的小手电筒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杜婶刚平息没多久的恐惧在这一刻又漫上心头,这次的恐慌比任何一次都强烈,她不时回头、转身,四下张望,总觉得四面八方藏着什么东西正在窥视她。
那东西在靠近,快速地靠近。
杜婶产生一种极其强烈的错觉,只要小手电筒电量快完了就会突然看见诡异的东西,然后灯光熄灭,诡异的东西扑上来,黑暗中传出野兽凶狠的咀嚼声。
旋转一圈,头顶窸窣声响,杜婶立即僵住,没看见两只焦黑干枯的手臂缓缓垂下来,突然按住她的头颅并迅猛地拖上去。
她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就被拖到天花板,后背贴着冰冷的瓷砖,正面面朝下,而她从不知道自家天花板竟然这么高。
两只手臂保住她的脑袋,还有四只同样焦黑干枯的手臂分别抱住双手和双腿,斜前方爬上来一只全身焦黑的干尸,停在杜婶下方。
和她面对面,张开嘴,溢出一口浓绿色的腥臭脏水,无视地球引力从下往上准备灌进杜婶的嘴里。
就在脏水快灌进嘴巴里时,一道银光划破黑暗,‘咔擦’一声划过焦黑干尸的脖颈,下一秒就在杜婶面前尸首分家,重重摔在客厅正下方。
杜婶没来得及反应,束缚她的手臂纷纷被斩断,身体失去钳制,猛然下坠,横空冲出来一人接住她,将她放落地后,一脚踩上沙发接住飞回来的镰刀劈裂挂在吊灯上的黑色头骨,而吊灯不损分毫。
灯光大亮,杜婶震惊地看着岑今:“小今,你、你没晕?”
岑今:“晕了,醒得快。”
大脑经改造,连带身体素质有所提升,所以抗药性比较强,只晕过一两秒就很快醒来,察觉杜婶没恶意便按兵不动,打算暗中观察,看具体到底什么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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