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你……穿西装?”
丁燳青:“不好看?”
岑今:“……好看。”尤其骚包,像只开屏的孔雀,但的确好看得目眩神迷,而且经典西装永不过时。“为什么突然穿西装?”
丁燳青:“找老朋友谈事情穿正装是基本的社交礼仪,现在的正装是西装。我总得入乡随俗,不是吗?”
岑今:“老朋友?”
丁燳青淡笑着乜他一眼,说道:“我们诡异也喜欢交朋友。有一些老朋友,情谊深厚,多年未见,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他们,便借聚会联络感情,望能恢复昔日的鞠躬尽瘁。”
凭他说得出鞠躬尽瘁四个字,岑今就知道这份感情充满尔虞我诈,就像欠钱不还的旧日朋友,他也百年难忘。
“所以你骗了我。”岑今手臂绷直,瞳孔扩大,眼睛一眨不眨牢牢锁定丁燳青说:“地下水库和四海窟的通道是林中小屋,而林中小屋与外界接触不被发现的通道是作为人类房客的我。你借由我这个媒介才能自由出入,但我不知道你的西装从哪里来,什么时候出去采买的,不知道你如何找到你的老朋友,什么时候去找的——你让我以为你的行动受我限制,必须在我的周围出没,实际情况是你完全可以脱离我自由行动。”
“我什么时候骗你?”丁燳青问。
“你——”岑今本想指控,可是回想之前的对话,丁燳青说他是小屋和外界的唯一媒介,所以只能找他,而行动受限、力量受限,都是他自己的理解。
严格来说,丁燳青确实没骗他,是他过度解读,没想过丁燳青的话当真只是表面意思,可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面对灭世级神明必定会提高警惕,他说过的每句话、做过的每个行为都会被拿出来反复解读、揣测,直到确定其虽有叵测居心但没有大威胁才能放心。
然而丁燳青当时不知道他的过度解读吗?
恐怕知道,他从警惕戒备、如临大敌到放松神经、麻痹大意的全过程都被看在眼里,灭世级的诡异俯瞰着他、观察着他,更不惧怕他知道真相。
因为不管他是否清楚真相,都对神明产生不了威胁。
岑今对上丁燳青的视线,清晰地看见他目光里含着熟悉的轻飘飘的笑意,顿时如坠冰窟,因他发觉无论何时,丁燳青眼里的笑、唇角弯起的弧度竟都一模一样。
标准的弧度和轻淡的笑意同时出现在那张华丽俊美的面孔上,说话时永远笑着,用词文雅、语气温柔,但有时会出现愉悦、冷脸等情绪波动,仔细回想,或多或少有些表演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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