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一下车,李道一和他的车就迫不及待甩尾跑了,留下一地车尾气。
岑今就一边抠着下巴、耳朵和脖子结的血块一边踱步回宿舍,对面宿舍的门紧闭,不知道周满回没回来。
他看了眼时间,凌晨5点,天边已露出鱼肚白。
夏日昼长夜短,再过几个小时就得上课。
岑今开门,里屋立时变成林中小屋,困顿地打着哈欠,将背包放在门口,一进客厅就觉过于安静,回头果然看到丁燳青坐在躺椅上,而他面前摆放着铜像女尸的躯体,铜铃头和怨童靠墙排排站,大气不敢出。
丁燳青抬眼:“你杀的?”
岑今:“它想吃我,结果被反杀,我正当防卫。”
丁燳青:“别紧张,你怎么遇见它的?”
岑今老实交代图书馆兼职的事,又强调他只是解决工作过程中遇到的困难,不管丁燳青跟铜像女尸有什么关系都与他无关,丁燳青不能迁怒。
“不会迁怒。”丁燳青支着下巴打量他,笑着说:“你知道铜像女尸跟镇墓者是母子关系吗?”
岑今愣住,摇头说不知道。
“他们是母子关系,为什么一个在图书馆地下,一个在四海窟暗河底?”
他只在最后铜像女尸发疯试图剖开他肚子的时候猜测女尸生前是孕妇,被活剖开腹部,而且认识丁燳青,没料到它跟镇墓者还有一层母子关系。
“母子都是那场祭祀里的牺牲品,婴孩做镇墓者,母体做观音肉棺,是一场大型祭祀里的一环,我一直在找它,没想到被你误打误撞找到,更没想到它就埋在四海窟不远的地方,料到就算有朝一日我脱困,也会忽视脚边寸地。”
丁燳青淡笑,笑容里流露出不作假的邪恶,眼里也有明显的愉悦,不像之前笑意从来不及眼底的虚假。
“你是我的福星,岑今。”
岑今毛骨悚然,‘福星’二字从丁燳青嘴里出来自动翻译成‘人类灾星’。
淦,感觉被迫合流同污,不知不觉拿了反派十八号的剧本。
丁燳青问:“累了吗?”
岑今胡乱回答:“有点。”
“是我改造你的大脑,不会出现精神力透支等各种后遗症的情况,你可以放心。”丁燳青轻声说:“去睡吧。”
岑今能感觉到丁燳青确实心情很好,大概无论镇墓者还是铜像女尸都是他仇敌的走狗,能给仇敌添堵,不管多小的添堵都能让他身心愉悦。
他回身去浴室洗澡换衣,然后回卧室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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