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胥原本不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从来都是看中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弄回来,但是自从遇到池寒后,哪怕是只有一丝可能,他也愿意去相信。
走到寺庙门口,池寒摸了下口袋,假意自己的眼罩丢了,荣胥毫不犹豫的拉着他就往回返。
“诶不用不用,你帮我去打点水吧,我渴了。”
池寒赶忙拉住荣胥,把自己胳膊上挂着的保温杯塞到荣胥手里,转身就往莲花寺里跑去。
“我要热水啊!滚烫的那种!”
荣胥:“……”
池寒进了寺庙的门就快速的朝着后院跑去,这是他唯一能知道荣胥许愿内容的机会了。
荣胥的心思太过内敛,如果他不想说,那么没有人能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就连池寒都不知道自己猜的到底对不对。
这会儿山顶的风正好停了,池寒喘着气跑到刚刚的那个榕树枝下,抬头看去。
许愿牌挂的高,字又小,他只能眯着眼睛断断续续的念。
“如果有……神明,愿每一世比池寒……晚去一天,早到一年……”
池寒仰着头,念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几乎看不清,眼底浮起水汽酸的不行。
他恍然间想起荣胥早上说希望两人每一世都在一起,每一世都会先来找自己。
难怪荣胥会说本来没什么想求得,却突然改了念头。
池寒死死咬住下唇,只觉得心肺都在一起疼。
每一世都比自己晚去,每一世都比自己早到。
荣胥舍不得让他受等候之苦,所以希望每一辈子都能准备好一切迎接他,然后陪他走过最后一段路,体面的送他离开。
这个人真的是……
池寒用力揉了揉脸,将眼底的水汽散去。
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握紧,用力到发抖。
一步一步走到寺庙外面,一抬眼就看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荣胥。
荣胥沉着眉眼,手里拎着一个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叮当猫保温杯,看起来既矛盾又好笑。
在看到池寒后,荣胥的眉心一松,几步向前。
“怎么去了这么久,眼罩找到了吗?”荣胥帮他整了整因为跑步有些凌乱的围巾,笑了下道,“喝水吗?你要的滚烫的水。”
一见到荣胥,池寒忍了好久的情绪终于抑制不住,他伸手拽住荣胥的衣服,整个人都埋了进去,浑身抖得厉害。
当听到压抑到极点的呜咽声从怀中传出,荣胥这才发现池寒竟是哭了。
他的心瞬间缩成一团,连忙心疼的把人搂住,低声道:“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人欺负你了?”
荣胥一想到刚刚池寒可能在里面受了欺负,面上顷刻间就镀了层冰霜,他眼神阴鸷,声音却依旧温柔。
“别哭,小心风大一会儿吹得脸疼,在里面遇到什么了你和我说,池寒……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