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巾之上摆放着两块玉佩,以及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
“去吧。”
梨子颠颠的跑出房门, 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突然静得他有些发慌。
转头看向床上平铺着的礼服, 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今天是他和宋凌屹举办婚礼的日子,其实宋凌屹已经将该准备的都准备了,什么都不用他插手,他就换身衣服然后到确定的时间和他一起出门到安排好的场地之中, 在亲朋好友面前亮个相, 挨桌的绕上一圈喝杯酒就可以了,他们请的人也不多, 都是认识的相熟的,所以这酒也喝不了几杯,整个婚礼其实已经简化了很多,根本累不着他。
可说来也奇怪。
他们两都已经领证有一段时间,可现在,他竟然会这么紧张。
真是从来没那么紧张过,心脏砰砰的一直跳得有点急,安稳不下来,带动着身子也在轻微的颤抖着,看看,他想去拿衣服开始换,手却僵硬的不听使唤,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将衣服拿起往身上套。
还好他一晚上没怎么睡,早上也起得比较早,还有足够的时间给他墨迹。
眼前的礼服和在恶源塔的幻觉中见到的礼服有些相像,但更加华丽精美。
俞闲当年那也是个人物,皇亲国戚见得有不少了。
这衣服上的绣纹,他记得是晁屹登基时穿的那身黑色华服上也有同样的,当年他就在群臣之中,看着自己的爱人走到自己无法触及的高位,此情此景,大概只有他是满心悲凉,门缓缓被推开,俞闲转头看过去,一时恍惚间,好像看到那个已经离开的帝王,回头对他伸出了手。
心突然就定了。
俞闲展颜一笑:“来帮我换衣服?”
宋凌屹走了过来,抬手去解他衣服上的纽扣。
动作很慢,很轻柔,指尖滑过肌肤时,便引起一丝战栗。
俞闲吞咽了一口口水,突然抓住了宋凌屹动作的手:“我对你的自控力很有信心,但我对自己的抵抗力没有信心,再继续下去估计能一步到位直奔洞房,所以,老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
宋凌屹看了一眼他已经冒起鸡皮疙瘩的肩膀,笑意从眼底弥漫而来:“其实,还有时间……”
俞闲仿佛被火燎了一般蹦起来,把人往门外推:“你要继续下去咱这婚礼估计得三天后了。”
宋凌屹顺着他的力道出了门,还不忘给他把门给带上。
俞闲搓着脸坐回床沿,盯着礼服又纠结起来。
也别怪他会这么焦灼难耐,一千年想都不敢想的奢望被实现,心里满是如在梦中的不真实感,激动之余那难以抑制的惊慌和不安便一阵一阵的涌上来,捂着胸口将视线从那一片火红中撕扯开来,俞闲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起身把睡衣给换下,但也只是换成一身普通衣裳。
看了眼门,打开阳台的滑门,走出去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他倒是没有逃婚的打算,只是想趁着这点时间走一走,静一静。
庄园里多了一丝平常没有的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