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澜微微笑起来,明媚不可方物。
荀历在一旁看着围绕在两人周身的微妙氛围,默默咬了咬后槽牙,阴翳在眼里转瞬即逝,他跨步上前走到顾澜澜身旁拱手和柳浩琨打招呼。
这一切都被旁观的两人看在眼里——
阎攸宁和池醉隐去气息,脚尖轻飘飘地点在树叶之上,发丝被微风轻轻吹动,他们使用隐身符待在不远处的树上,俯视神色各异的三人。
阎攸宁握着池醉有些偏冷的手,拇指微微摩挲着光滑细腻的手背,发现池醉对那三人看似波澜不惊的情绪,传音问道:【阿醉,是心软了吗?】
如果不是池醉将声响传了出去,吸引柳浩琨过来这里,顾澜澜二人终会成为虎狮们的饵食。
池醉回握住阎攸宁的手,靠在对方的身上,微微抬头,凝视阎攸宁,眼眸清澈道:【并非心软,我想要的只有荀厉的命。顾澜澜并未做甚坏事,她帮过我,我对她亦只有儿时那点情谊,这么多年过去,不剩多少了。】
最后的话是池醉的心底话。
他曾经满心满眼都是顾澜澜,如今眼里心里只容得下阎攸宁。
顾澜澜只是辜负过他罢了,不,其实也不算辜负,当初,从未有人逼池醉做那些事。那时,他就像是鬼迷了心窍,只觉得为顾澜澜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就算得不到顾澜澜的真心,但只要顾澜澜还对他微笑,他就觉得足够了。
那份他自认为的爱没有所谓的嫉妒和欲求,只有卑微到尘埃的奉献。但对于阎攸宁,他却想要拥抱他、轻吻他,想独占他,甚至不想让阎攸宁的目光停留在他人身上,希望阎攸宁给予自己同等的爱……
此种心情,比之当年简直天壤之别。
阎攸宁望着地面交谈的三人,即便池醉什么都未说,他或多或少已经清楚了池醉的来历,但对方不说他也不会刻意去问。
纵使阎攸宁有一千一万种方式折磨荀历,但只有池醉自己亲自来实行,做他想做的,才会有真正意义上释怀。
阎攸宁侧头缓缓凑到池醉耳边,沉声轻声道:“我承认,我先前有些吃味。”
池醉霎时瞪大眼,便看到阎攸宁笑起来,心中顿时又酸又甜,而甜意瞬间淹没酸楚,最终只剩下满心的欢喜。
一吻作罢,池醉望着整顿好准备再出发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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