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阎攸宁把之前多下来的凶兽肉放在了储物袋中,否则池醉和席安康怕是受不住饥饿。
池醉试着做下记号,虽说并没有绕回记号所在地,但周遭的一切看着极其相似。他上辈子有过这样的经历,已经十分确定这是进入了幻境中。
但看上官恒摇着扇子闲逛一般的样子,池醉一时不知该如何提醒。
犹豫间,席安康也察觉到不对劲,提出了疑惑。
上官恒“嗯”了一声,笑着问道:“池醉,你觉得呢?”
早在那天被削了头发后,上官恒就问了他的名姓。
得知他的名姓后,上官恒还颇为玩味地念了一遍。
再平常不过的两个字,对方说出来时却让他浑身紧绷,产生莫名的警惕。
“小人之前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怕是我的错觉,所以不敢妄言。”池醉镇定道。
阎攸宁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哦”了一声,转头问席安康:“我看起来可怕吗?”
席安康有些意外,赶忙摇头,怕阎攸宁不相信,又夸赞道:“仙师平易近人,让人如沐春风,一点都不可怕。”
阎攸宁刚看了池醉一眼。
池醉便抱拳道:“小人亦这么认为。”
阎攸宁笑了一声不再“恐吓”两人,直言道:“既然如此,你们之后有想说便说,不用藏着掖着。”
看似说者无心,却是听者有意。
“既来之则安之,继续走下去,总能明白这是怎么了。若是害怕,紧跟我后方便是。”语毕,阎攸宁快步继续向前。
三人仍然不断在枝繁叶茂的林间打转。
又是五天,凶兽肉早已吃完,池醉和席安康因为饥饿加上没再遇到水源,步伐逐渐变得沉重,渐渐跟不上阎攸宁。
两人默默隔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谁都没有说话,但阎攸宁背后的呼吸声越发粗重,直到传来“砰”的一声,两人重重砸在地上。
阎攸宁转身朝看后去,看到席安康栽倒在地,呼吸微弱。
他抬眼看向苦苦撑着自己的池醉,少年脸色苍白,双唇干裂,看过来的眼神都是无神的。
相顾无言,阎攸宁冷漠地转身继续走。
“前辈……”池醉虚弱地轻唤。
轻重不稳的虚浮脚步声后,又传来一声重响。
阎攸宁脚步一顿,随后转身,轻摇手中折扇,看到少年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地望着他。
“池醉,争气点啊。”阎攸宁盯着地上的身影片刻,眼睛似乎透过命若悬丝之人看着其他什么人。
男子修长的指尖转动,手中折扇往前轻轻一扇,一阵风吹起,孱弱的少年犹如风沙一般迅速消散,顷刻间,他的前方只剩下看不到尽头和出口的草木。
阎攸宁继续向前走,走了许久,不知何时,走入了一片迷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