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站在他凌游身后的花岩倏然抬头,猛地叫道:“师兄——”
避开!
却还是迟了一步,狂烈的攻击带着境界上恐怖的压制将凌游重伤至一旁,凌游抵着玉箫艰难从地上支起半身,口鼻间一片红色。
花岩眼中残影一掠,喉间瞬间被重力攥住,窒息的疼痛感让他脸色涨红,所有招式在神魂相融触及至尊的宴朔面前毫无用处。
求生的本能让花岩面上出现了一些肉眼可见的变化,精致妖异的花纹从眼角开始向颈部蔓延,正常的瞳孔颜色在墨色与幽绿之间不停变化。
凌游刚想说的话见到这一幕咽下腹中,花岩的变化让他震惊,那么眼中所见宴朔的模样就让他恐惧了。
冷汗从额际流下,滴落于地时混在地上那摊血色中向外不停晕开,而他心中的惊骇也在不停攀升。
凌游没有发现他说话时声音的颤抖:“师弟,你……入魔了?”
不是修仙界那些修邪法行恶事的魔修,而是真正魔界中的魔——那些天地不容的怪物。
世人皆知魔修受仙劫,却入不得仙界。但总会有极少数的人知道魔修一路的尽头在哪里,而那些极少数的人们同样知道魔界中那些魔们,也就是所有人眼中的怪物在化魔之前——是人。
而凌游的身世也让他成为了那极少数人之一,他比那些拔剑警惕满脸疑惑的师弟们还要清楚,宴朔化魔的恐怖与后果。
几千年来魔界被封印,天资再绝世的魔修也找不到该有的路,而能化魔的宴朔天资如何恐怖暂且不提。
一个活生生的魔在这里,意味着他随时可以打开这处被封死的魔界出口。
凌游喉间呛血,仍坚持道:“你随我回鸿剑宗,勿要入了邪道让小师叔……”
“砰!”
又承受了一击的凌游眼前一黑,就这么昏了过去。
宴朔头都没回,血眸翻涌着浓浓杀意,低低道了一句:“那是我的师尊!我的!”
暴怒之意凭空而起,恐怖威势压迫得在场所有人几近窒息,乱石被魔力冲击得到处飞落,这片天地都好似染上了一层霾色。
“那是我的师尊!我的师尊!却为了保护你们这些虚伪的家伙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嘶吼的暴怒声中,紧张恐惧的众人神情一滞,他们从其中听到了浓浓的悲恸,浓郁到几乎填满这片空间的悲恸让他们的身体与心理一并呼吸不过来。
“都是你们的错!”
宴朔如今的发色比先前的墨色还要多了些说不出的幽魅感,幽幽墨色显得幽怖至极,仿佛有着生命一样骇人无比,迷人心智般使人不敢再多看一眼。
俊美绝伦几近妖异的容貌此时变得华美奢艳,单看这张容貌无人能猜出他魔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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