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暗中咬牙,觉得他真是与宴朔相冲,话怎么都说不到一处。
这家伙除了面对小师叔温和听话,往日对着他们这些亲传弟子们可是冷淡至极,能避则避,偶尔笑起来也是笑中藏刀寒意摄人。
凌游将玉箫背至身后,微扬了下首,无视宴朔的冷淡畅言道:“师弟天资万中无一,此番师弟夺魁我是真心高兴。”
他停顿一瞬,语气认真些许:“我作为师兄在此祝师弟日后仙途昌顺,望你身负旷世天资不负本心。”
大衍天刑术之下代表着什么,凌游何尝不知,但他依旧这般说了。
宴朔对此只平静道了一句:“师尊只收了一徒。”
凌游险些气倒,这人明知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师兄一称普义这么多,他偏要挑着一点来强调。
被气到了凌游努力端住面上神情不变,转身就回了队伍。
宴朔遥遥与鸿庚对视一眼,面色平静移开了视线,漫不经心看了一眼上空,嗤笑一声收回了视线。
擂台之上,魁首的奖励送至宴朔手中,万千人声消去,灵器制成的彩霞凭空升起,在场内如此多的年轻天骄的视线中台上那位青年便是唯一的焦点。
观战席上在战赛结束之后,只有十八位宗门的长老们安静站着,看着下方他们有些人也曾经历过的盛景。
铎曜拉了拉披风,平静看了台上一会,同样轻轻看了一眼上空。
快了,到时这具身体怕是撑不住。
莽松在旁不由感叹:“师弟当初真是慧眼识珠,这小子的天赋也只有恐怖二字能形容了。”
如此天赋,倒也配得上师弟当初那般坚持。
铎曜轻应了一声:“那师兄日后多看顾一些。”
莽松脑中神经却突然警觉,神情凝重:“师弟为何突出此言,你自己的徒弟我作为师叔可不好教导太多,我若教导也只会把你这徒弟揍上一顿。”
铎曜失笑,莽松平日神经粗大,有时却又敏锐得惊人,他看着台上青年长睫动了下,笑叹道:“师兄看不过眼想动手还是趁早好,再过些时日你就没有多少胜算了。”
这番话中意思着实惊人,莽松如今已踏入大乘期,大乘之上便是渡劫期,渡劫后期就已至顶端无路可走,除非升仙梯续起,他们才可继续叩问道心登入仙门。
宴朔虽然入道几年就至结丹后期,这种速度固然恐怖,但大乘期这一境界不仅对天赋悟性有着硬性的要求,对于心性阅历等同样有着极高的要求。
此话如同笑谈。
莽松却认真应下了:“我会寻个机会的。”
铎曜是真笑出了声,眉眼弯和下来,灼灼清艳风华蕴染漾开,旁人睹过却再也移不开视线,他是此间最盛的景色,殷红唇瓣轻弯层层糜意只让其容色更盛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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