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小师叔收了剑,对他挥了挥手面色温和道:“辛苦师侄随护。”
鸿庚低声应道:“师叔不必客气。”
待人进了门,鸿庚指腹擦过剑柄,眸中沉静。
他们的小师叔可否知道,面上不管是温和还是展露笑意,他眼眸中的疏冷从未淡过,如皓月悬空尽显温柔照揽大地却又清冷如霜不可靠近。
这会让鸿庚心生一种荒谬念头。
比如——对方根本无意遮掩。
是他们心生妄念。
与他无关。
鸿庚一直看着议事堂入门处,面上虽与往日相差不大,但还是让守卫的弟子心内惴惴不安,不知哪处惹了大师兄停驻在这许久未动。
好在,大师兄没说什么,御剑就离开了,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铎曜入了屋,只见鸿剑宗现任掌门鸿仓一人。
鸿仓面容端正,修士们的长相大都不差,修为到大乘期的鸿仓毫不显老,但与鸿庚一辈的弟子站在一处轻易就可看出岁月带来的区别。
此时他愁眉苦脸地看着手上的竹简,见到铎曜才露出了笑意,朝着他连连挥手。
“听说师弟这次从登仙路带回一个少年想要收入门下?”
铎曜面色微暖,认真纠正道:“是亲传弟子。”
鸿仓面上多了些苦恼,轻咳一声:“师弟啊,也不是不让你收徒,只是你身体这样的情况不适合思虑过度,若那个少年资质愚钝只会拖累你的伤势。”
尤其作为师尊,要思虑的事情就更多了。
铎曜对此却不担心:“师兄多虑了,宴朔天资极好,根本不需我多加忧虑。”
给他些时间,鸿剑宗都会要暂避锋芒。
鸿仓艰难笑道:“啊,对。那个宴朔,师弟自然不会看错,只是这天资心性如何还是要观测一番后才好再做决定。”
不知何时绕到身后的右手将堆在桌案上来自各峰的竹简收到了储物空间内,鸿仓心里非常无奈。
每次关于铎曜师弟的消息绝对是传的最快的,这才多长时间,这些家伙带着叮嘱怀疑不喜等情绪的竹简就送了过来。
传个音的事,这次竟然还用上了竹简。
鸿仓直面铎曜疑惑的神情,心中苦笑不已。
“收徒一事还需商讨,几位师弟马上就来,到时自会给师弟你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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