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立在原地,瞧着戚如翡难受的模样,他眼睛都红了,央求道:“阿翡,我们先回府好不好?”
戚如翡不答话。
她轻轻喘息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沈琢,整个人遏制不住的在抖:“你会武功?!”
早上出门时,还是阳光熠熠。
但此时,天上却是墨云翻滚,寒风凛冽,瞧着雨雪将至。
“阿翡,我们先回府,回府之后,我……”
戚如翡打断沈琢的话,又问了一遍:“你会武功?!”
见她不得到答案就不走。
沈琢只得点头,艰涩道:“是。”
他答完之后,就见面前的戚如翡,握住车辕的手,猛地攥紧。
指甲深深陷进木屑里,戚如翡都似感觉不到疼一般。
事实上,戚如翡不是感觉不到疼,而是手里的疼,如何比得过心里的疼。
沈琢会武功,并且武功还不低,甚至她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他。可从他们相识至今,沈琢非但丝毫没有表露出这一点,反倒还常常表现得弱不禁风,要靠她保护。
而每次刺客来的时候,她永远都像个傻子一样,一马当先冲在他面前保护他。
想到以往的种种,戚如翡只觉自己蠢透了。
空气里飘来的血腥味,刺激的她又要干呕了,但却被戚如翡死死压了下去。
“阿翡,我……”
沈琢想解释,但戚如翡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因为戚如翡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虽然戚如翡差不多已经知道答案了,但她还是又问了一遍。
她问:“你命不久矣这件事,也是假的么?!”
此时的戚如翡,整个人抖若筛糠,整个人看着摇摇欲坠。
沈琢知道,他的答案,很有可能,会成为压倒戚如翡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是他再也不想骗她了。
戚如翡看着沈琢点头的这一刻,瞬间泪如雨下。
为了沈琢,她放弃了亲人,放弃了自由,甘愿留在牢笼一样的华京,可到头来,全部都是假的。
沈琢的一身病骨是假的。
沈琢命不久矣也是假的。
她用尽真心换来的,却全是欺骗。
她就是个傻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沈琢望着又哭又笑的戚如翡,只觉心脏被人扯的生疼。
他眼睛发红,抖着声道:“阿翡,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
“不是故意骗我的!”戚如翡自嘲大笑,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滚:“沈琢,从我们相识至今,我走的每一步都在你的算计中,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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