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礼坐不住了,他蹭的一下站起来,挡住沈琢的视线,语气激动道:“沈大人,你我之间的事……”
“张大人这么紧张做什么?”沈琢打断张明礼的话,神色淡淡的:“沈某今夜来,一为代我夫人来受张老夫人的谢,二则,是有桩旧事想问问张老夫人。”
张母一脸茫然。
丈夫死后,这些年,她一直靠浆洗衣服供张明礼读书,如今虽当上了老太太,但多年来被生活捶打的早已是战战兢兢了。
听到沈琢这话,伸手去拉张明礼,示意他说话。
“母亲,我……”
“既然张大人不便开口,那沈某替他说。”沈琢道:“前几日贵府小姐落水,救她的人是我夫人。”
张母愣了一下。
她原本是今日邀戚如翡过府,想亲自道谢的,可到中午的时候,有下人说,戚如翡有事来不了,她心里还失落了许久。
如今怎么是她夫君来了?!
张母不解。
但她还是立刻站了出来,拄着拐杖,冲沈琢比划着,似乎是在道谢。
沈琢看不懂,而且他今夜来,也不是真来听张母道谢的。
他将戚如翡因跳下去救燕燕,被沈老夫人罚禁足,以及张夫人过府相邀,但戚如翡今日出门赴约时,却被张明礼状告,如今人已下狱的事说了。
张老太太听完沈琢说的,情绪激动,立刻向他打着手语。
见沈琢似乎看不懂,又抡起手中的拐杖,就朝张明礼膝盖上打,指着地上。
示意让张明礼跪下。
张明礼向来孝顺,当即跪了下去。
张母又指向沈琢,示意他给沈琢道歉。
“娘!”张明礼不愿:“戚如翡是救了燕燕不假,可她也是杀我爹的凶手!”
张母原本正在连连向沈琢行礼。
乍闻这话,猛地转头,浑浊的眼里全是惊愕,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张明礼膝行至张母面前,哽咽道:“娘,你没听错,我找到杀我爹的凶手了!”
这些年,他们母子每受一分苦,张明礼对戚如翡的恨,就多一分。
他觉得,都是因为戚如翡杀了他爹,才让他们母子受这么多的苦。看着张母辛苦替人浆洗衣物供他读书,张明礼有无数次想出门找个活计做,他不想母亲这么辛苦。
可偏生,他要想为父报仇,只能走仕途这一条路。
只有考中当官了,他才有机会为父报仇。
张明礼高中那一年,他原本是想外放到叶城做官的,可是叶城官职并无空缺,且张母经年操劳,身子也不大好,根本受不了长途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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