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都看不下去了,连哄带骗将沈瑜劝走了。
沈琢回到院中,掀开薄纱夏帘,刚将脚迈进去时,差点被扑面而来的寒意送走了。
一眼望去,房内里摆了五个冰盆。
沈琢:“……”
跟在沈琢身后的孟辛,甫一进来,也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孟辛立刻转头,骂道:“公子体弱,夏日不得摆冰盆,你们都不知道吗?还不赶紧撤下去!”
“谁敢撤!”
孟辛一抬头,就见戚如翡盘膝坐在榻上,正在擦拭一把匕首。
“可是公子……”
沈琢道:“无妨,你下去吧。”
孟辛只得退下了。
沈琢知道,酷暑难耐,兼之戚如翡心里有火气,便也再未说要撤冰盆的话,只是默默拿了本书,坐到了窗边的案几后。
戚如翡虽然擦着匕首,但眼睛时不时朝沈琢瞄去。
便见坐在案几旁的沈琢,先是摸了条摊子搭在膝头,过了一会儿,他又往身上披了件外袍。
可是很快,沈琢又将目光落在了床上的喜被上。
戚如翡这才注意到,沈琢虽然裹得像只熊,但依旧唇色泛白,身子微微蜷缩着,似乎是真的受不了寒气。
沈琢不经意撞上戚如翡的目光,强撑着笑笑:“我没事,我就是看看。”
这表情,这语气,活脱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戚如翡一脸嫌弃:“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虚成这样?!”
吐槽归吐槽,但戚如翡还是唤了下人进来,将屋中的冰盆撤了大半,只留了离沈琢最远的那个。
沈琢眸子微弯了下,觉得男人不能随便被人说虚,便轻声道:“阿翡误会了,我这不是体虚,是胎里带来的弱症。”
“这两者有区别吗?”
沈琢:“……”
第二天,吃过早饭,戚如翡就将沈琢拖出门了。
马车一路往前驶时,戚如翡问:“要怎么才能甩掉那些尾巴?”
“阿翡,不必担心,交给孟辛便可。”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孟辛将马车停下,身后已经没有那些尾巴了。
戚如翡和沈琢下来,径自上了客栈的二楼。
“笃笃笃——”
两长一短的敲门声响起后,银霜立刻收了刀,将门打开。
“二小姐家,你可算来了!”说到一半,银霜看到戚如翡身后的沈琢时,愣了下:“他谁啊?”
“真沈琢。”
银霜听了,当即要拔刀:“狗男人!我要给柳柳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