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完课来。”
秦胥眼睛粘在手机屏上,他想打电话听听朝行雨的声音,又怕打扰他学习。
张释瞟一眼备注,两眼睁大,“不是……你俩现在真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秦胥挑眉,“你有意见?”
张释赶紧摇头,话说的磕磕巴巴:“不是我有意见,我肯定没意见啊!你当时都追着人到N城了,我也什么都没说啊……就是你这,人根正苗红一小孩儿,家世能力相貌一点不差,未来的路还长远着呢,和你在一起,人家长能同意吗?”
这个问题算是踩到秦胥痛脚了。
他从没开口问过小孩儿有关两人未来的事,不想给他压力,不想让他为难,光是答应和他谈恋爱这件事,本身对于秦胥来说,已经是场一发千钧的豪赌了。
他哪里敢往赌桌上再加砝码?
只要朝行雨不主动提,他不会问。
张释眼见秦胥脸色沉下,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啥,你也别太烦心,好好比赛,来年开春去拿个世界冠军回来,到时候什么都好说……”张释手插兜,看似深沉地吐出个烟圈来,“老秦,哥说点儿难听的,你别介意。”
“那小孩儿和你,两个世界的人,你今后的路难走得很,就是他放弃了,也怪不得谁。退一万步讲,如果他真的放弃了,你能接受吗?”
“你别不说话,跟堵墙似的……诶!去哪儿?”
秦胥提起手边的头盔,烟瘾犯了,心里烦躁,“去买包奶糖。”
啥?
张释懵逼。
*
N市中心区的赛场,开赛前一小时,围着赛场高台的观众已经满满当当,人群摇旗呐喊,周围哄闹不止。
这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赛场开阔宽敞,午后的冬日阳光难得这么放肆,黑白格的起点旗已经布置妥帖,在风中猎猎作响。
“秦胥,最后检查一遍车况,准备了!”说话的是张释带来的工作人员,今后都由他们安排秦胥各大赛事。
秦胥举手示意收到,后槽牙咬断冻僵的奶糖,他站在观众席最高处,身旁是观众入场口,距离比赛开始还剩半小时,他的行雨还没到。
“叔叔,我赶时间,您能尽量快一点吗?”
这头的朝行雨才匆匆打车,他离开图书馆的时间正好,只是在校门口与傅柏生隔着电话吵架,吵得凶了,忘记了时间,挂了电话才发现连回公寓的时间也没有,只能带着考试资料往赛场赶。
赛场远离城区,朝行雨连着给秦胥打了几个电话也没人接,应该是已经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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