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女警官看到了余音的笑容,放下心来,小孩子对于害怕的人应该不会笑得这么开心,看来他和妈妈的关系还是可以的。
如此,女警官交代了余音这三年在孤儿院里的遭遇,说他在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受到毒打。
不过女警官刻意隐瞒了性侵的事情,虽然事实并没有发生,但是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就算是孩子的妈也不行,小孩子正是成长的阶段,羞耻感极强,恐怕接受不了自己的秘密被告知别人。
即便有所保留,女教官所讲的事还是让余妈心酸无比,叫嚷着要判谢叔死刑。
等听到谢叔自杀,余妈依旧不依不饶愤愤不平,恨不得让他挫骨扬灰。
这的确是一个母亲该有的反应,女警官愈加放心,“行了,天不早了,你们好好休息吧。”
余音坐在旁边很是平静,仿佛女警官说的不是他一样,他观察者客厅,想要找出小蛇的影子。
余妈送走女警官,见余音坐在沙发上。
她也坐了过去,紧紧握住了余音的手,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冒出来,她抱住余音道:“妈对不起你。”
余音面无表情地抽出手,“我有点累,我想回去睡觉了。”
“好好好,妈给你收拾,”余妈起身就被余音拦住了,余音道:“我自己来就行,就不麻烦你了。”
余妈心凉了一截,愣在原地看着自己儿子进卧室关上了房门。
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双眼无神脚步僵硬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嘴里不停念叨着妈对不起你。
余音关上门后,倚在门上呼出了一口浊气,他回家了。
家,这个词语好像很模糊,三年前他才八岁,就懵懂着被警察带离了这个犯罪现场,从那以后,他就没了家。
这个房间很简单,淡蓝的墙纸,机器猫形状的吊灯,剩下一桌一椅一床一柜,还有一个放玩具箱子。
床头柜上有一个皮卡丘闹钟,电池早就消耗殆尽,指针停在了九点零一刻。
这个房间自然也满是灰尘,无从下脚,幸亏这里比较干燥,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异味。
余音踮起脚打开了半掩着窗户,新鲜的空气像潮水一样涌进来,洗刷了心中的阴霾,他感觉舒服了一些。
“小蛇,可以出来了。”余音转身背靠窗户道。
房间里什么声响都没有,能听见的只有隔壁人家炒菜时水油爆开的声音,也有楼下小孩子嬉闹时的尖叫。
但是余音等的不是这个,他等的是那一声嘶嘶声,那温暖醇厚的声音。
“不用躲了,你肯定在房间里,我看到了门口爬行的痕迹。”
余音虽然语气还算镇定,但是脸上隐隐有了些不安,他的心里远没有嘴上那么确定,小蛇不会离开了吧。
早知道他就不在那陪那两个女人闲聊了,一点用处没有不说,还让小蛇等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