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所及,泛起浅浅的涟漪。
水面倒影着浩瀚星河,让天水之间的界限变得无比模糊,而正在这时有月光洒落。
突然,秦逾烬的耳边响起了水面破开的声音。
他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看去——
那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阮湫。
银发披肩,白袍鹤氅,月色落在他的眼里,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
不知什么时候,水面上腾起了雾。
雾气中,松垮的白袍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笔直的锁骨、圆润的肩头亦是若隐若现。
秦逾烬对上了对方那失了神的双眸。
浅褐色的眼眸在看着他,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看清,只有那轻软的声音向他传达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渴求:“秦逾烬,我好难受。”
“帮帮我……”
“秦逾烬。”
秦逾烬猛地攥紧自己的手,指尖深深陷入了掌心之中。
这只是一个梦。
可他的身体却失去了控制,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那个人。
他恨不得把这个人捧在掌心,恨不得折断他的双翼,让他再也无法逃脱自己的身边。但他更愿意为此压抑心火,生怕伤到对方分毫。
可他更无力抵挡此刻的情动。
秦逾烬看见自己朝阮湫伸出了手,丝毫不容置疑地抚上了对方的后脑勺,低头,狠狠地撷取那殷红的唇。
接下来的记忆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这个吻仿佛一个信号,让整个梦境都开始变得凌乱无序起来。
秦逾烬只觉得天地颠倒,所有滚烫的亲昵与触碰都那么的动人心魄,将他经年累月的理智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这场漫长又短暂的迷乱梦境终于走到了尽头。
秦逾烬骤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手摸了一个空。
阮湫。
秦逾烬揉揉略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这才恍惚想起这个小骗子又被自己吓跑了。
梦境与现实的巨大落差掏空了他的心,但他又很快发现,自己并不在自己的房间。
秦逾烬按下了呼叫键。
很快,房门就被推开,绕过屏风的夔纵看见半坐在床上看起来已经没事的秦逾烬,悄悄地送了一口气。
“参见陛下。”
秦逾烬已然认出了自己在什么地方,问道:“我昏迷了几天?”
“回陛下,三天了。”如果不是劳伦斯每天都用电极检测秦逾烬的情况,确定了陛下只是因为精神海状况好转,加上前段时间太过劳累,触发了身体的保护性休眠才会这样,夔纵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三天。”秦逾烬喃喃重复,紧接着又问道,“我为什么会在阮湫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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