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陛下,太可怕了。
不愧是你,阮湫。
秦逾烬将杯子往地上狠狠一掼:“他当我死了吗!”
夔纵:……
阮湫,你自求多福吧。
而在元帅府中的阮湫并不能感知到皇宫的滔天怨气。他正站在围墙的墙头,歪着小脑袋看沈毅钓鱼。
大约池塘里的鱼都被人喂惯了,浮标旁到是一条鱼的影子都没有,反而是沈毅脚边钩着的网兜附近围了一圈鲤鱼,黑色的脊背拍打在一起,似乎是在争食。
就在这时,一只肥美硕大的黑背锦鲤从水里钻了出来,啪得一下落在了沈毅脚边。
“这样可不行啊。”
见沈毅捧起那尾鱼,轻巧地放进湖里,还伸手拨弄了一下水面把还在看戏的呆头鱼们赶走
阮湫看着毫无动静的浮标:“……”
这大概就是钓鱼佬的倔强吧。
他舒展翅膀,自墙头一跃而下,在半空中迅速化作少年模样。
长及脚踝的银发在空中如泼墨般划出一道痕迹,身披一件古色古香的雪白长袍,衣摆处用银丝绣上了大片羽毛状的花纹,衣袖上披着一层长长的鹤翎,仿佛羽翼一般。
唯有五官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添了几分清冷气质。
他的这个样子与平日里有很大不同,又或者,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但沈毅看起来并不怎么惊讶。
谪仙般的少年赤足落在地面上,身姿轻盈没有掀起一丝涟漪。
“老师。”阮湫敛袖站在沈毅身后,雪白的长睫低垂。
沈毅收起鱼竿,淡淡道:“你都把我的鱼给吓跑了。”
“那要我下去给您抓两条上来吗?”阮湫调侃。
“你还是放过我养的鱼吧。”沈毅站起身,上下打量了阮湫一番,感叹,“我已经许多年没见过你这样的模样了。”
四年前,阮湫就是用这一幅模样闯进了他的星舰,将寻双君后叛乱,翡冷翠沦陷的消息告诉了他。
“别干站着了,我最近得了好茶,过来尝尝。”
阮湫跟着他走入了凉亭,衣袖一拂石凳,一坐下来便直入主题:“老师等这么久,不就是在等我来吗?”
水沸了,沈毅提起红泥小火炉上的铁壶,将滚水注入紫砂壶中:“你终于下定决心要给阿斯坎尼亚家平反了?”
“是的。”隔着蒸腾的白雾,阮湫说,“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一些事。”
“什么事?”
“从我离开您的星舰,到秦逾烬登基之前的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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