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转移话题,快回答我。”阮湫的眼睛睁得很大,生怕让秦逾烬看出自己的心虚和害怕。
“我不会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明亮的阳光被长而密的睫毛挡住,落下一小片阴影,alpha自然而然道,“我不喜欢她们,自然都不会选。”
阮湫终究是没有把那一句“那你喜不喜欢我呢”问出口。
谁让他喜欢秦逾烬呢。
所以踟蹰在原地不肯再往前探究一分,所以小心翼翼生怕自己问的太过伤到了彼此的情谊,所以自欺欺人就算一切都是自己死皮赖脸求来的,也假装是两情相悦……所以甘心做个胆小鬼,生怕,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作为一个帝国叛臣,被通缉的逃犯,他在卡内里特星待了四年不肯离开。他活得那么高调,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让秦逾烬找来的期望吗?
可是他等了整整四年。
最后他还是选择再次踏入翡冷翠。
阮湫并不想把这些心事说与外人听,但总是想从夔纵这边试探出一点秦逾烬的心思,以期望当初不是自己一头热:“夔纵,你哪来这么大自信觉得我可以。”
夔纵想来一会,低声问:“陛下现在还在休息吗?”
阮湫目光游移了一会:“放心,一时半会他肯定听不到我们两个说了什么。”
虽然夔纵觉得这句话哪里有些不对劲,但算是放下了半颗心来:“那年陛下登基的头一年,帝国内忧外患,陛下才解决了寻双君后余党就马不停蹄地四处征战,当时我们找了许多Omega希望能治疗他的精神海,但他都拒绝了。”
“有次好不容易闲了一天,我发现他喝醉了,就去问他,他不肯接受别的Omega是不是因为你。”
阮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回答说……”
年仅二十的alpha浑身是伤,衬衣敞开的胸口处缠着的绷带已经染上了血迹,可他坐在酒窖的地上,仍有满地空瓶滚来滚去。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秦逾烬靠着橡木桶,姿态轻松写意,仿佛这与他的生命毫无关系。
夔纵气得揪起他的领子,怒吼道:“你如果非他不可,我就算把整个星际都掘地三尺给你绑回来!”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去找人手把阮湫这个家伙抓回来,却听见身后传来秦逾烬冷冽的声音。
“不许去。”
见夔纵不停,秦逾烬揉揉发痛的太阳穴,厉声呵斥:“夔纵,我命令你,不许去!”
夔纵猛地站住,他狠狠咬着牙,嗓音沙哑:“为什么?!秦逾烬你tm的告诉我为什么!你难道要兄弟们看着你去死吗!”
酒窖中静默良久,就在夔纵以为秦逾烬已经醉过去的时候,他听见了对方的回答。
“他不是我的,跟我,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强行留在身侧,不过是相互伤害徒增悲伤。”
秦逾烬眼睫低垂,掩盖住了瞳孔中的所有。
“……所以,我情愿压抑心火。”
阮湫忽然闭上了眼睛,他转过头梳理了一下背上的羽毛,最后,把自己的头埋进了翅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