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深渊。
正在生闷气的阮湫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道灼灼目光。
秦逾烬的视线落在Omega大了一码的风衣上,那袖口太长,落在他的半截手掌上,只露出四根削如葱白的手指,而再往上,是带有蕾丝边的纯黑信息素抑制颈环。
这无一不在提醒着秦逾烬,对方究竟为了什么而来。
谁又能想到,昔日张扬明艳的帝都双子星之一,阿斯坎尼亚家族最后的荣光,会变成如今这副柔弱温顺的模样。
曾经被他捧在手心娇惯得无法无天的玫瑰,硬生生被磨去了身上的尖刺,变成了笼中雀。
秦逾烬收紧手掌,闭了闭眼睛。
手腕上那道牙印灼-热起来,化作难以遏制的汹涌情绪在他心中熊熊燃烧,烧得他心烦意乱,让原本就濒临破碎的精神海再次掀起滔天巨浪,刺得他头痛欲裂。
“阮湫。”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说出这两个字。
强自压抑住那股痛苦,秦逾烬霍然睁开眼睛,冷声道:“愣着干什么,继续干-你的活。”
盛珹敢怒不敢言,收起自己的八卦心,立正,敬礼,掷地有声:“是。”
阮湫感觉笼子又动了起来。
他悄悄往外瞄了一眼,看到阴影中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轻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真就没认出来?
阮湫扭过头,视线在昏暗的寝殿乱扫,鼻腔里溢出一声哼。
管他的,没认出来就没认出来,谁要他搭理!自己只要安心刺杀好了!
然后他就离翡冷翠远远的,再也不回来才好!
“秦副官。”阮湫声音极轻,把被绑来献给暴君的柔弱Omega人设演绎得深入人心,“可以这么称呼您吗?”
秦逾烬还是拿背影对着他,一声不吭。
阮湫咬住了一边的腮帮子,在心里给秦逾烬比了一个中指。
但明面上,阮湫的声音轻软,像小猫用软乎乎的肉垫在脸上磨蹭。
他问:“秦副官,请问我们这是直接去见陛下吗?陛下人怎么样?是不是很凶?”
秦逾烬不理他。
阮湫这下来劲了,一口气念了十几个称呼。
“秦副官?秦先生?秦木头?秦……”
“秦哥哥,理理我?”
秦逾烬:“……”
见对方没一点反应,阮湫也累了,干脆趴在软垫上玩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