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都与她没多大关系。
陈员外内里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她不需要也没必要了解太深。
白小芽笑着拿起钱袋子:“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哈……以后陈夫人若是心情不好,还想再找人撒气,让她尽管来找我,我随时恭候她大驾。”
下一次被羞辱就是五百两,再下一次是一千两,特么的,有钱不挣是王八蛋。
这钱来得也太容易,太轻松了。
她开个饭馆,累死累活,一个月最多才挣十两银子,生意不好的话,一月也就挣六七两,而且还得给工人开工钱。
挨一顿骂就是一百两,再挨一顿便是五百两。
这么一算,挨骂倒是挺挣钱,她愿意接“挨骂”这份活儿!
陈员外扯了下嘴角,转身正要走,一低头看到了脏脏瘦瘦的少年。
他笑了下:“又出来找活干?”
少年点点头:“是的陈员外,我看到白掌柜这里在招工,想请她收下我。”
他语气急切道:“陈员外,您给白掌柜做说一下吧,我真的有十五岁了。”
陈员外问清缘由后,向白小芽解释道:“他确实有十五岁,今年的八月就十六了。”
他叹了口气:“你这正好缺人,不如就收下他吧,孩子着实挺可怜。要不是他不识字,我都让他在我的书坊做事了。”
原来少年是青安镇黄岩村的人,叫黄宁,他因天生的腿残,所以从他会走路起,就是跛的。
因他是个残的,即便是个男孩,家里人也不待见他。
他爷奶对他从来没好脸色,到了吃饭的时候就给他脸色看。
就连他爹娘,平日里也是冷言冷语,对他非打即骂,骂他是个废物怪东西。
紧接着,他爹娘便想再生个正常的儿子,然而在他之后,连生了五个,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可活下来的只有三个女儿。
那两个儿子,一个还在胎中就死了,生下来发现是儿子,一家人都嗷啕大哭,另一个儿子是得了高热症死的,死的时候才两岁多点。
那三个女儿倒是安然无恙地活到了现在,但是在家每天也都是挨打挨骂。
他爹娘一生气就骂,说死的怎么不是她们三个赔钱货。
直到前年,黄宁的娘又怀了一胎,去年夏,五月底生出一个儿子,白白胖胖的,一家人欢喜得跟宝儿一样。
黄宁他奶,还特地给黄宁他娘杀了只老母鸡炖汤。
可谁能想到,他娘月子都还没出,就遇上了地龙加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