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她没有,她没有把白小芽逼下田,也没有骂白小芽是小寡妇。
她就只是……只是忍不住想占便宜,只是忍不住想要欺负李春花和刘翠莲,只是想看着李春花一直受穷,一直吃了上顿没下顿,不想看到李春花过得比她好。
她并没有把白小芽怎样,连碰都没碰到白小芽一下,也没有那样子骂她,可为什么所有人都不信她?
就连她的儿女,都不信她。
现在,连她的丈夫,也骂她数落她,甚至为了嫂子和弟媳来骂她。
还骂她长得丑,骂她好吃懒做。
这一刻,江二婶只觉五雷轰顶,天都塌了。
原本她是想回娘家告状的,想请娘家人来做主,讨回公道。
可现在,满腔的愤怒委屈,她却像是被人缝住了嘴,一个字也吐不出。
当儿女丈夫都不站在她这一边时,她即便争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江云川训斥完,去屋里拿出两百文钱,起身去了李春花家。
家里没鸡蛋了,更没有鸡,他只能拿钱去抵。
母鸡三十文钱一斤,一只母鸡差不多四斤,也就是一百二十文。
鸡蛋十文钱一斤,十个鸡蛋大约是一斤,三十个鸡蛋也就是三斤,三十文钱。
他给了整数两百文,多余的五十文算作额外的补偿,也算他这个做兄弟的,对大哥一家人的照看。
李春花是不想收的,她一点不想收自家人的钱。但她家二郎交代了,这个钱必须收下。
她也明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白小芽收。
想到白小芽,想到白家人今天的态度,最终她只能无奈地收下了。
收下钱后,她不由得叹口气。
“唉,老二呀,你很该管管你家那个了,我这个做嫂子的,平日里惯着她,由她说东说西,看在你大哥和你是兄弟的份上,我都不计较。
可我这个儿媳妇,人家可是白村当地的姑娘,你看这下闹得多难看,咱们整个江家,连族长脸上都不好看。”
江云川连连点头:“是是是,大嫂说的是,我今天已经把她狠狠地骂了一顿,晚上回去我再说说她,要是她日后还不改,我宁愿光棍,也要把她赶走,不会再让她给我们江家人丢脸添麻烦。”
李春花:“嫂子倒不是那个意思,你们毕竟夫妻多年,有儿有女的,赶走她你让孩子怎么办?我的意思是,你让她往后别再招惹我家儿媳妇。
我家小芽,不是那么好拿捏的。别说她王大兰一个江家的二婶子,我看就是我那亲家公,还有他们白家的嫂子,都被我那儿媳妇给捏得死死的。
她王大兰对上我儿媳妇,没好果子吃,到时候闹得满村风雨,谁的脸都不好看,最后吃亏的还是你们,何必呢?
家长里短的琐碎事,你就是报官都报不着,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二叔,你可得清醒啊,怎么管媳妇,也是门大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