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风眠上下打量他一眼,觉得这家伙实在闲的蛋疼,但既然已把人留下,也不能再赶出去。是以他沉吟片刻,算是默认了。
尽管苏然答应处理大半教中事宜,剩下的部分也够曲风眠头疼了。
他坐书桌边处理事务时,秦庄就跟个猴儿似地窜来窜去。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连床柱上镶嵌着的珍珠都要去抠上一抠。
曲风眠见了这破坏大王的威风,忍不住提醒道:“你可别给我弄坏了。”
小少年一回头,道:“啊,我就是瞧瞧,不会拿的。我们家有比这个更大的。”
他在屋子里逡巡一圈,该摸的该玩的都尝试过了,便又跑过来骚扰曲风眠。
秦庄:“你好了吗,怎么还没看完呀。”
曲风眠以指抵住他额头,道:“别凑过来。”
秦庄却顺势捉住他手指,嗷呜咬了一口。
洁白的贝齿轻碾指腹,激起一阵轻微细弱却不容忽视的麻痒。
曲风眠颇不自在地将手抽回,诘问他:“做什么?”
秦庄:“示好呀,我们家旺财,每次都咬着尾巴来啃我的手指头。”
曲风眠提起笔,道:“咬人的应是龟儿子,来,我帮你脸上题写个‘王八’。”
“哼,才不要。”秦庄忙捂住自己脸蛋,见曲风眠又想投身于公务,便又去磨他:“你带我出去玩玩嘛,我在这都要闷死了。”
曲风眠:“是谁非要跟来的?”
秦庄:“去嘛。”
他见曲风眠年纪比他稍长,便不自觉用上了对待父亲和兄长时撒娇的口吻。
曲风眠真吃不消这麦芽糖似地又粘又缠的小屁孩,左右看不下去,便将笔丢了,收好文书,领着他出了门。
秦庄到了新地方,自是克制不住地好奇。揣着他兜里那点银子,恨不得全花了的好。
他在家中时虽然吃穿用度管够,但父亲管得严,平日里也不敢太放肆。如今脱离了父亲的掌控,便好似那兔子入了深山、游鱼归了海,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
曲风眠被他一手牵着,也不好挣脱,只能看着他一路且行且买,购了无数糖人蜜饯果仁,拿不下的就腆着脸来求他。
曲风眠将眉一挑,问他:“午膳没把你喂饱怎么的?”
秦庄:“这不一样,这个可以带回去吃。”
说完将东西往曲风眠手中一塞,又咬着糖葫芦往前去了。
“猜灯谜了,猜灯谜了。”摊主的叫喊声成功把小家伙勾了过去。秦庄仰头一看,只见一排排整齐的花灯,依次挂在竹编架子上,从莲花桃花菊花灯,到齐天大圣、七仙女、观音,顶上还挂着个足有一人高的太上老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