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哗然。
秦庄一五一十地说起了那天的遭遇,说身为学生的陆寒江是怎样绑架他,准备逃离时这些人又对他施加了什么样的摧残……
那些刚刚愈合的伤疤被他自己亲手撕裂,青红的脓血从患处涌出来,散发着肮脏的恶臭。而他一边在疼痛中颤抖,一边为自己做着辩驳。
随着法官的锤子敲落,所有喧哗都一齐止住。
他听见那些掌控着他生杀大权的人问:“证据呢?”
是啊,证据呢?
他那天破损的衣物,身上的伤口照片,残留的□□,都保存在樊青河手里。同样的,如果那人有心毁掉证据,不过是抬手之间。
秦庄朝樊青河看去,见那人整理西装后施施然站起身来,朗声道:“我作证,是秦庄利用职务之便,诱||奸了他的几位同校学生。”
秦庄恍惚被重逾万斤的锤子当头击中,整个大脑变作一片空白。
他怎么这么傻呢,怎么会把所有赌注都压在一个人身上。傻乎乎地把那一口糖吃下去,却被里头藏着的刀片扎了满嘴的口子。
被爱情蒙蔽的双眼,在这一刻终于清明起来。
原来所谓的拯救、陪伴、爱情,都是假的。只是一场诱使他走进陷阱中的计策,等到他付出一切,便是收网的时候。
樊青河仍嫌不够,依然在往秦庄心口捅刀子:“而且这位秦老师有吸du记录,我这里有xx医院提取的血液样本,以及检验报告。”
秦庄将手撑在被告席上,双脚再也站不稳当。
他没有……没有吸过……
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是当初车库里,那四个人给自己喂下的奇怪药丸……
所有破碎的线索在这一刻全都串了起来,突如其来的殴打,喂药,拍照。他本以为陆寒江是整件事件的元凶,却原来,自己的枕边人才是。
随着原告方与樊青河这个证人所持证据的提交,胜利渐渐向他们那边倾斜。
无论秦庄如何歇斯底里,如何自诉清白,如何声泪俱下地责骂樊青河的背叛,在旁人眼中,这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又或者是精神病人的现场发疯?
当法官宣判最后结果时,秦庄终于筋疲力尽地昏倒过去,像断了电,像抽了骨,彻底软作一团。
这一昏便昏了很久很久,黑暗似乎要把他的余生尽数吞噬,把这具残破的躯体咀嚼成烂泥。
直到剧痛降临,痛得他立刻便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