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青河:“你喜欢吃什么?我钓给你。鳜鱼、黄颡鱼刺少,草鱼红烧起来咸淡皆宜,若是钓只螃蟹,就凑合凑合做只香辣蟹。”
秦庄展颜道:“还没鱼上钩,就琢磨起吃法啦?”
樊青河:“既带你出来玩,总得露一手。”
他饮着玻璃杯中的饮料,将那再普通不过的碳酸水,喝出了宫廷秘酿的从容气度。
秦庄咬着吸管,跟樊青河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他入职以来,各种层次的人都见了不少,却是第一次见樊青河这种直来直去、平易近人的类型。
看得出这人是真心想跟他做朋友,不然也不会自降身份带他来这种地方。
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有东西咬钩了。
秦庄手一指,提醒他:“鱼!”
樊青河从看他的状态中惊醒,听秦庄清澈嗓音、乍然呼声,只恨自己怎么没把名字改成樊鱼或是樊余,不然若能捞个爱称,倒也不错。
正所谓一心不能二用,樊青河一时被美色眯眼,就忘了去看那波澜大小。仓促收线上来瞧时,只看见一只挥舞着大钳子的小龙虾。
龙虾许也想笑他,当他面甩了甩大尾巴,弹回水里去了。
秦庄努力压住想上扬的嘴角,温柔地安抚樊青河道:“没事,下次努力就好。”
樊青河自知失了脸面,连忙往鱼钩上串好新的饵料,连钩带线抛进水中。
他不再搭腔,这秦庄反倒主动找他说起话来。
“我小时候见大人拿蚯蚓钓鱼,以为它跟鱼一样,可以在水里游泳。所以有次在泥地里挖了几条出来,将它放在注水的小玻璃瓶里……结果七八条蚯蚓像蛇一样在水里蠕动,把我给吓坏了,扔了瓶子就跑。”
樊青河道:“它用体表呼吸,在水里活不了。”
秦庄:“是啊,算是无意间害了几条性命。它的实际情况,也是在我上学之后才知道的。”
“你喊它‘性命’?”樊青河奇道:“我还是第一次看有人可怜蚯蚓呢。”
“万物有灵,自当满怀慈悲,不是吗?”秦庄说着,啪地一巴掌打在自己腿上,摊开手时看着那带血的小黑点,无奈道:“当然,蚊子除外。”
樊青河笑笑,递过湿巾纸给他擦手,又转头看向泛起波纹的池面,说:“鱼上钩了。”
樊青河认真起来后真不是盖的,接连钓了不少大鱼,一齐装在手工竹编篓里,提去饭堂里让师傅处理。
秦庄与他一同吃了午饭,下午又泛舟去莲池里采了新鲜的嫩莲蓬,这才宾主尽欢地打道回府。
秦庄原想直接在校门口下车,樊青河却执意要送他到宿舍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