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刘犇也不是很眼熟,王凤晶看了下说:“好像是苟奇早些年的手机号,如果联系不上,那就应该是他换过了,我听双月说过一次,他有好几个手机号,有的用得久的就废弃了。”
就算电话联系不上,但如果苟奇一年、两年内有来看望过,管理这边也会提醒他续费的,既然没有,那只能说明,不论是齐璐一手养大的苟奇,还是抛弃妻子后刚回来几年的苟闻,近两年都没有来看过齐璐。
刘犇和王凤晶只觉得心里复杂,而齐佑则拿出了菲尔买给他的松花精油,放在鼻下深呼吸,可见心情之不平静。
“续费吧,”刘犇说:“能不能一次性续几百年的?”
“我们这边规定是不能的,首先我们墓地管理方的使用年限也有限制,到了期可能会换管理公司,其次续费时的价格会随市场价格变动,所以只能定时缴纳。”
“那把联系方式改了行不行?这联系方式是我爸妈的,他们都已经去世了。”
王凤晶、齐佑、菲尔:……也是,璐娘的儿子苟奇,真和死了差不多。
“原来是这样,”管理人员叹了口气:“行,报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吧,我改掉。”本来要核对信息的,但前俩人都一年没联系上了,想核对也没办法。
刘犇报了自己的联系方式,齐佑也走过来说:“另一个换成我的,我是齐璐的侄子。”
齐佑对刘犇说:“我来续吧,这是我该做的,我欠小姑姑太久了。”
三十多年了,齐佑现在还能想起那时候的小姑姑,她气喘吁吁地找到他,把一个荷包塞进他怀里,说:“好好照顾自己,不论别人怎么看,你记得我永远都是你的小姑姑。”
如果没有小姑姑,就没有现在的自己。齐佑一直很清楚。
刘犇没说话,把位置让出来。
齐佑给齐璐的墓地续了费用,而后四人才站在了齐璐的墓碑前。
齐佑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有些恍惚。小姑姑老了些,但长相并没有多大变化,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就像她还在时一样。看看下面的生卒年月,小姑姑去世时距离他离开家乡也就十几年而已。
刘犇看齐佑不说话,就先开口了。
刘犇:“奶奶,我是小犇,很久没来看你了,你看这是谁来了?”
王凤晶:“璐娘你肯定不认得了,但我可记得,你说过你很想念他的。”
“小姑姑,是我,齐佑,”齐佑终于开口了,声音却有点颤抖:“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我,我还是和以前一样胆小、没用,害怕再看到家里人的表情,就一直没有回来。”
“当年你借给我的钱,我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还上。”
其他人都不再说话,菲尔拍拍齐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