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对你也有愧疚,她一直很想见你。”李嵩然看着李昀州,“她很后悔。”人在剧烈的情绪之下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
“您不觉得这一切看起来太像一个圈套了吗?一个有胆量公然投毒的人被轻易抓住,恰好是照顾我长大的阿姨之前资助的孤儿?就算我跟李从河利益相关,我有必要杀他吗?”李昀州把疑点摊开在李嵩然面前,“退一万步,就算真是许芳蕊指使他人谋杀李从河,哪怕她真是为了给我扫除障碍,但这并不是我的主观意图。”
“这些我们都知道。”李嵩然沉声道。
“你们?你,还有爷爷,大伯,还是老宅的那些人?”李昀州的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
“我们怎么想不重要,关键是老爷子怎么想。”
“爷爷怎么想?”李昀州步步紧逼。
李嵩然没有直接回答他。
“证据的确对你非常不利,但这种局面反而是可以预料的,作为了解你的人来说,当然不会觉得你会设计这种容易被轻易拆穿的圈套,但再反过来想想呢,老爷子一向想的很深,李昀州会不会故意设计出这种愚蠢的圈套反而可以洗脱嫌疑呢?昀州很聪明也很优秀,他可以做的有很多。”
“那您呢?”李昀州直视着李嵩然的眼睛,“您是相信那些证据,那些基于了解的推测还是相信您的儿子?”
“我当然相信你,你不会为了李家的产业去杀李从河,没有这个必要。”
李昀州缓缓摇头,他依然看着李嵩然,只是目光平静又淡漠。
“不,您不相信我。”
李嵩然整个怔了怔,握着咖啡杯的手倏然收紧。
“你的确不认为我会为了财产和继承权指使他人谋杀李从河,但如果还有其他的原因呢?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某个时刻又会失去控制,变成你们不认识的你们都害怕的那个陌生人,他冷血地利用借刀杀人的方式,杀了李从河,扫除我面前的障碍。”
“闭嘴!”李嵩然脸色陡变,厉声呵斥道。
李昀州坐在那里,并没有停下来。
“李家的继承人不算少,但如果老爷子真的还有一丝理智,他都会站在家族的立场上选择最能维持这个庞大家族继续运转下去的继承人。就算他不想,老宅的那些人呢,还有很多人需要靠李家活着,把家族交给李苍峡或是其他人真的可以吗?很痛苦对吗,即使不想选,我也是最合适的那个人,这么一想,我的确很有动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