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一样。
毕维斯敢爱敢恨,大胆追求,丝毫不顾忌世俗的眼光;而他,因为小时候曾亲眼目睹邻居叔叔因为同性恋而被乱石砸死,所以从未敢透露出自己的性向。
对于毕维斯的告白,他或者装听不到,或者干脆直接拒绝。
唯有那天,爸爸的终审结果出来,确定了死刑日期。他心理一直紧绷的弦终于彻底断掉,喝了酒,喝到大醉。
当毕维斯说愿意帮他承担的时候,他像溺水的人死揪住救命的稻草般紧揪住了对方。
两个人就这么搂了、抱了,吻了、做了。
谁想到,广播没关,这破玩意儿它根本没关!
救命的稻草,就这样变成了要命的稻草。
通过广播,瞬间全校都知道他们俩间的龌龊事儿了,变态、精神病的骂声随之而来。院长甚至请了精神科医生来对他两人做精神分析,鉴定他们是不是精神病。
至今卡文都不愿意再回想。
一间完全密闭的审讯室,里面只有一把通了电的椅子。他被绑上去,医生拿着本《精神病诊断与统计手册》不停地问他问题,问一个就电击他一下,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就让他立刻作答。
哪怕慢上半秒,等待他的就是更强的电流冲击。
最终,他被认定为反社会人格的暴力狂,关进了疯人院。
而这本《精神病诊断与统计手册》他在颜巍的书房也见过,就在存放心理学专业书籍的柜子的中间一层。
所以,他很少进去书房,即使想找书看,也从不敢往那个柜子上瞟。
他害怕。
当电流从指间通往心脏,全身就像是爬满十万只蚂蚁在啮咬。
假如,假如那天他没有喝醉,没有把毕维斯当成最后的依靠,没有忘关播音电台……
这一切,会不会都将变得不一样?
他不会被看作是变态,不会遭电击,不会被当成精神病关起来,更不会死,他的妈妈和妹妹或许也不会受到恐同症人群的迫害。
但同时,他也不会穿越,更不会遇到颜巍。
杂志就这么摊在桌上很久没翻动一页,而北广场,李睿一疑惑又欣喜地推开“蜀渝你”火锅店的玻璃门,朝角落的颜巍走去。
“师伯,你家卡文还说想等你一起吃饭呢,你把我叫过来算什么事儿?”
“坐。”颜巍笑了笑,招呼服务业:“给姑娘来杯橙汁。”
“哎?”李睿一道:“这时候把我叫过来,不是要请我吃饭吗?”
颜老师眉尖一提,“你刚才也说了,我得留着肚子等小孩一起吃饭。将就将就吧姑娘,喝橙汁补点儿维c有什么不好。”
李睿一笑:“颜老师有话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