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文提心吊胆地回复完,未免姑娘接着再说出什么吓人的话,赶紧下了线。
已经下午一点了,他这一醉,险些睡了一天一夜。
模模糊糊记得昨天三个人一起去沙滩公园野餐,中途向东流有事先走,他跟颜巍……
糟糕!自己喝醉后没乱说什么吧?
好像是说了什么的,而且还哭了,要不现在眼睛也不会肿得睁都睁不开。
卡文心下一紧,忙跳下床,等他赤着脚慌慌张张地跑出门,在客厅看到颜巍,又一下立住:“师、师伯?”
“阿——阿嚏!”颜巍盘腿坐在沙发上,正裹着被子打哆嗦,还没开口先打了声惊天动地的喷嚏。
手从被子里颤巍巍伸出来,抽了张纸巾拧鼻涕,完事儿才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醒了啊,还记得昨天怎么回来的吗?”
“不,不记得……”卡文摇头,他从小有个毛病,一喝就醉,醉了就撒酒疯,撒完第二天醒了又忘。
瞥瞥颜巍苍白的脸色,头发蓬乱满脸憔悴,垃圾桶都被他的鼻涕纸给撑满了,卡文迈着小碎步慢慢磨蹭到他身边,心虚地问:“难道,难道昨天我喝醉后,把你推倒湖里去了?”
颜巍:“…………”
是小孩儿昨晚太诱人,害他差点儿欲罢不能,不想乘人之危,只好在深秋以一盆冷水澡凄凉收场,谁知道竟特么感冒了呢?
他抬眼在卡文脸上扫扫,“昨天的事,你一点儿都不阿——阿嚏!阿嚏!阿嚏!”
三个连环喷嚏打得颜老师晕头转向眼冒金星,话都说不完整了,卡文忙抽了一大把纸巾递给他,无意间看到桌上的温度计,眼睛一瞪,拉颜巍起来,“三十八度五,不行,得立刻去医院。”
“小孩儿!”颜巍捉住他的手腕,垂着头有气无力地说,“不用了,我早晨去过了,还打了一个屁股针。”
“那就行。”卡文松了口气,又想起来,“药呢?药吃了吗?”
颜巍示意桌上花花绿绿的小药盒,“正要吃,你去帮我倒点儿水。”
卡文赶忙屁颠屁颠地跑去接水,再按照医嘱一颗一颗把药掰到手心里,递给颜巍,“就这些吧?”
“嗯。”
颜巍凑过去,就着他的手低头将药丸含住。因为高烧而皴裂的嘴唇轻轻从掌心擦过,痒得卡文心中一阵悸动,忙红着脸把手缩回去——
他的本意是让颜巍用手把药接过去,没想到对方会误以为自己在喂。
颜巍是故意的,他想试探下小孩会是个什么反应。看样子昨天的事小孩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曾躲在他怀里哭,不记得曾承认自己的性向,更不记得他的告白和最后深深的吻。
这简直比感冒和醉酒更令人头疼。
不过,转念一想,小孩内心似乎对“同性恋”三个字有很大的抵触和恐惧,要真让他记起这些,未必是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