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腹诽着玄螭对偷窥究竟有多执着,一边又隐秘地生出些愧疚之情:“你既然昨天就来了,怎么不进来坐坐,我还没好好介绍你们认识。”
玄螭很艰难地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话一脱口,莲华也意识到了自己说得有多不妥,简直像是有意在……
他讷讷地闭上了嘴,只听玄螭道:“你和他才认识多久,你究竟喜欢他什么?”
莲华望着天,回想了片刻。甜蜜的点滴有许多,少了哪一个都拼不出一个完整的情字。每一个画面仿佛都很重要,又仿佛都很不重要。
“能说出理由的话,恐怕也称不上喜欢了吧。”
玄螭得到了明确的答案,却更是忿忿不平了。他拧着眉头,清俊的五官微微皱起:
“可你不是说好,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吗?”
莲华张了张口:“我没有在骗你,起初我真的是这样以为的。但感情这种事,在遇见之前,谁都无法料定。”
“那我呢?!”玄螭的情绪越发激动,向前一步,擒住了莲华的手腕,“他为你做的事,我每一样都能做到,你不是……”
“别碰我!”莲华的反应大得出人意料。他几乎在瞬间就变了脸色,触电似的,露出吃痛又抵触的神情。
玄螭失魂落魄地松开了手。
莲华漂亮的眉眼逐渐舒展开来,他揉着自己的手腕,上面赫然攀着一道触目惊心的牙l印,
“你别误会,我不是嫌弃你,只是我手腕上受了点……伤,一碰就疼。”
他这样苍白无力地辩解着,落在玄螭眼底,却又是另一副刺眼的景象。
衣衫凌乱,步履虚浮,嘴唇红润。
像是颗饱满到能榨出氵十水、熟透了的果实一般,浑身散发着被疼l爱l氵兹润过的气息。比从前的天真无辜,更多了份惊人而不自知的媚意。
甚至因为其他男人留下的伤痛,而对自己做出那样生疏而又严厉的表情……
玄螭胸膛起伏,呼吸逐渐粗重,头痛得快要炸开。
他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座可恶的宅邸铲平,将莲华锁进地狱道的囚笼里,将昆仑投入血海、被魑魅魍魉撕碎吞吃而死……可他不能。
他谋求的不是一时之快,更不能让莲华恨上自己。他要长长久久地让莲华对那人死心,然后才能将他完完整整地占据。
那便只有一个办法。
玄螭深吸了一口气,将阴毒自私的情绪悉数掩藏好,塞进一把谦谦君子的皮里。
“送你的新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