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你师尊,更何况,是我早遇见的他。”
玄螭嗤笑了一声,反问道,
“我出关那天,莲华身上的痕迹,就是被你这条狗给口肯出来的吧……真论起卑鄙,你可不比我来得逊色。”
玄螭看着少年不知天高地厚的脸皮上,终于泛起了羞恼的赤色,仿佛还觉不够似的,又添了把火,
“你很喜欢吃莲华做的饭?那都是他从前单独给我做过的。”
“他对你做过的事,我早在很久之前就一件件享受过了——我可没有胁迫他。”
“你沾沾自喜,觉得他对待你有多特殊、有多用心?不过是没有我在的日子里,拿你当消遣,打发无聊而已。”
“那些关怀之类的,也都是些毫无新意的故技重施,糊弄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奴隶,效果倒还不错。”
“还有,你以为莲华为你起‘昆仑’这个名字,是把你比作坚不可摧的昆仑山?嗤,不过是昆仑奴罢了。”
“莲华之所以收你为徒,也只是因为缺少庇护,需要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帮他杀敌而已。”
玄螭恶意地期待着少年露出被激怒的、失控的神情。
然而并没有。
昆仑反倒缓缓沉静下来,歪了歪头,扯开了一个散漫的、却又异常坚定的笑。
仿佛心如匪石,无论外界再多阻碍,依旧不可转圜。
“这些话,就算师尊亲口说,我也不会信。”
玄螭掌中的魔息已经积累到了临界点,只等发出浩瀚的一击,就能彻底遏住少年。
他说道:“没有人比我更懂莲华。”
昆仑无所谓地道:“你与其在这臆想,敢不敢亲自去和莲华对质?问问他对我,究竟是真是假?再问问他要是知道了你的真实意图,会觉得开心还是难过?”
少年模样嚣张,格外欠揍。
玄螭脸色发白,显然压抑着愠怒。
若是换在百年之前,他一定不会犹豫。
可现在,光是昆仑的这一句质问,就让他内心产生了动摇。
他知道自己在心虚。
他也知道自己归位以来,和莲华的之间的关系,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改变。
同.床异梦,貌合神离。
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旦绽开了裂痕,纵然强行拼凑起来,看似风平浪静,也不可能完好无缺。
而现在,那道破坏镜子的裂痕,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站在他面前。
真是异常的扎眼。
就在玄螭准备进攻的同时,昆仑也在。
他知道光凭自己的修为,杀死对方的几率趋近于无。
所以必须要采取一些特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