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沉思了一下:“这应当就是青楼。”
昆仑更是费解:“青楼?这座楼明明就是红色的。”
玉蝉默默翻了个白眼, 心想就你那闷骚德行,早不知道把你师尊意.淫了多少遍, 这种时候倒还挺会装纯?
莲华耐心解释道:“青楼, 就是寻欢作乐的地方。里面的姑娘有些卖.身,类似于修行界的炉鼎, 有些清倌只负责献艺陪聊, 但不论找哪一种都得付钱。”
昆仑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北境的窑子吗……”
倚门的歌女掩嘴娇笑:
“小相公,你是头一次来长安玩吧。我们红袖坊的姑娘,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玩起行酒飞花令来, 也是不输那些达官贵人们的。这等红尘风雅, 岂能和北境的破陋寒窑相提并论?”
昆仑点了点头:“师尊, 你想进去看看吗?”
莲华思考了一下, 表示:“可以, 但没必要。”
昆仑看着楼台间姑娘们如饥似渴的眼神, 心想师尊这决定真是对极了:“好,那我们走吧。”
“哎,别走呀——”
“姐姐, 你快拦住他!”
起伏的嬉笑声里, 那只尾随其后的蝴蝶,发觉二人离开, 立刻扑扇翅膀,钻进了红袖坊中。
红袖坊人迹罕至的后厨,蝴蝶化作一个眉心点着花钿的美妇, 刚一落地,便心急火燎地摇醒了几个正在打盹的伙夫。
“起来,都给我起来!”
伙夫两股战战,反射性地下.体生寒:“蝶蕊夫人,有什么吩咐?”
蝶蕊夫人穿着一袭牡丹色的襦裙,酥.胸傲立,随着气势汹汹的步伐震颤,令人不忍直视。
她不知从哪扒拉出几套穿金戴银的华服,扔到伙夫身前:“快,换上!”
伙夫们揉了揉眼,更加迷茫。
蝶蕊夫人指指自己,又指指伙夫们道:“现在,我是红袖坊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你们是欺男霸女的土老财,想趁我之危调.戏我,我无力反抗,所以尖叫逃跑,懂了吗?”
伙夫们面如死灰地捡起华服,心想这世上从来只有您调.戏男人的份。今天整这一出,真不知道又是哪位良家少男要遭您毒手。
……
昆仑和莲华还没走出几步远。
身后的红袖坊忽然爆发出一阵骚动。
“救命,救命啊——”
“你收了爷几个这么多银子,今儿还想不把爷伺候好?”
“红袖坊里的规矩,清倌不陪过夜,还请几位贵人别再刁难我……”
莲华和昆仑转过身,走回了红袖坊。
大厅姹紫嫣红,极尽奢靡,处处翻滚着金钱与酒色的味道。
通往二楼的台阶之上,跌跌撞撞地跑出一名女子。云鬓散乱,满身酒污,看上去颇为凄惨。
在她身后,几个身材魁梧、穿着富贵的男子正在穷追不舍。醉意熏天,满嘴骂骂咧咧的难听话,无非是什么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之类。
那话音甚是刺耳,莲华皱了皱眉,似乎意见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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