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可见骨,不,是已经见骨了,刀刃嵌在骨缝中,冉越曦恨不得咬碎一口好牙,他要活剐了那个老东西。
此时此刻他真的应付不过来,冉越曦朝外面大吼了一声,“医生呢?给我过来!”
大约是被这一声咆哮给喊醒,解煜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刺眼的强光,恍惚中,他以为任务完成了。
解脱了,终于解脱了。
有人在他面前,那身影他无比熟悉。
手抚上了那人的脸,是他,没错。他高兴得想哭,一切努力,一切挣扎,都只为了这个时候。
他终于回来了,如果他不回来,自己要难受一辈子。
冉越曦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解煜。
温柔缱绻,眸光潋滟。
大概只在梦里见过。
解煜说,“你终于回来了。”
有泪水顺着他宝石般莹亮的眼睛流下,他看上去是那样的高兴。
解煜总是给他无尽疲惫的样子,唯一有点活气也不过是在嘲讽别人的时候。
冉越曦从来没见过他这么高兴,
于是忍不住喃喃应道,“我回来了。”
原来他一直在等自己。
这就够了。
对方的双手攀附在冉越曦的肩膀上,血仍在流,染红了军火贩子的军装。
“医生呢!!”冉越曦大吼。
杰斯埃尔罗不合时宜的大笑出声,似乎在提醒冉越曦他的存在。
“我告诉你,我标记了他!我是他的alpha!”杰斯在死前还要释放恶意,他胸口在起伏,每说一句话就要呕出血来,但看着冉越曦不痛快,他心里就痛快。
他们这辈子都要恶心死对方。
冉越曦抱着解煜不敢松手,也不愿松手,于是他恶狠狠瞪着他垂死的傻逼弟弟。
“我不在乎,你个傻逼。”
小埃尔罗被噎住了,不知道是被自己的血呛住了还是怎样。
明白么,当设想得完美并一度以为能扼住对方喉咙的阴谋在对方眼里根本毫不在乎,那种感觉,让人抓狂。
你觉得对方会为之发疯的事其实他根本不在乎。
不对啊。
他明明见过父亲因此发过疯。
父亲曾让他亲眼看着冰原场上的行刑,杰斯埃尔罗到死还记得父亲恶狠狠的眼睛。
“父亲,她为什么要死?”
“因为她不忠。”老埃尔罗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处冰原,“你母亲那样就很好。乖巧听话,忠诚于他的alpha,唯alpha至上。”
“可她只是想离开而已,我们应该放了她。”
而且母亲并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