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的作战计划有毛病啊!”学生兵显然不懂得里面掺和的乱七八糟。
解煜有点头疼,他不打算再详细解释了。
本应该退出去的汇报官实在受不了他们督战的单纯无知,把他拽到一边,让他闭嘴。
星舰在航行,缓慢略过无数个大小天体。
“你能不能动点脑子?”汇报官拉着吉温斯在一旁低声道,她有点恨铁不成钢。
年轻的女alpha同样不喜欢隐藏自己的情绪,希利尔的语气不太客气,看了眼一旁的解煜,“如果他没在这次作战中死去,那么他就会面临联邦法庭违背军命的指控。这是个死局。”
“现在其他星舰在副位面里,一时半会儿到不了梅瑞达,而主舰是唯一在这个位面里的,如果返航,就是逃避责任,擅自行动。
而如果强行前进,路线已经被他们知道了,刚才的光翼只是第一次进攻,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们根本活不了的。”
这最后一句话又把吉温斯打回了地狱,他发现自己总是在希望与失望中反复横跳,汇报官挑起眉毛,“是不是又失望了?”
少校艰难点头,那是一种折磨,身心折磨,精疲力尽。
希利尔看向解煜,对一旁的吉温斯道,“你这点失望不算什么。”
总有人经历的失望比你我们加起来还多。
“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做?”这话显然不是对吉温斯说的,解煜抬眼看向希利尔,后者挺直脊梁,接着道,
“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但我还是得讲。如果您现在下达返航命令,全体返航,届时我可以为您到联邦法庭佐证,证明是有人泄露了路线,遇到了袭击,您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
过错不在我们,虽然现在的律法已经是一家之言,但我想应该还有争取的余地。
可如果继续前进,我们根本不可能到达梅瑞达附近,因为现在基本可以断定,杰斯·埃尔罗已经知道我们的路线了,主舰根本没办法对付多轮攻击。恕我直言,我们毫无获胜可能。”
希利尔比吉温斯拎得清楚,所以她更清楚继续前进无疑是疯狂的自杀行为,但她也完全理解。他只是单纯不想让那些对他报以寄托的人失望罢了。
但有些寄托实在太过沉重了,登舰时那些鲜红又愤怒的字样希利尔记得很清楚,甚至被联邦合伙算计到这个地步,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忍受的。
当然,希利尔也想错了。
无关什么不希望让予以信任的群众失望,这从来都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疯狂行径,无关大义。
因为解煜完全不在乎。
如果说唯一会让他失望乃至绝望的东西,那么只有任务失败这一个选项。
他要复活一个人,他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