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游沉吟片刻,点头道:“太傅跟丽贵妃一党向来不对付,这孙御医既然是太傅举荐的,我觉得也不会是丽贵妃的人。就算他不能为我所用,至少也不会出卖我,就请他来吧。”
事不宜迟,刃皆虚便亲自前往太医院,请孙御医前去给淳王殿下瞧病。
其实指名道姓容易惹人怀疑,不过当日也巧了,虽然还有别的御医在,但淳王殿下根基浅,御医里那些个势利之徒不稀罕巴结,各种找借口不去。
只有孙御医被人排挤,没什么出诊机会,又听是淳王殿下,便提着药箱跟刃皆虚来了王府。
他与太傅交好,而太傅曾经是淳王的岳丈,有这层关系在,孙御医本能对江如驰有些好感,他知道淳王素来身体虚弱,而这位隋侍卫又跟淳王形影不离,于是路上一直在问刃皆虚淳王殿下的各种情况。
刃皆虚便也按着之前与苏游商量好的,对答如流。
他们进屋的时候,苏游正靠在榻上躺着,面色发白,气若游丝,显得很是弱不禁风,见到刃皆虚和孙御医来了,他便用帕子捂着口鼻咳嗽了几声,看上去更加孱弱了。
孙御医行礼道:“参见淳王殿下。”
“免礼……”苏游气息微弱道。
刃皆虚担心地说:“孙御医就别管这些虚礼了,快给殿下诊脉吧。”
孙御医连忙放下药箱,取出托腕子用的小棉垫垫在苏游手腕下边,这才细细地为他诊脉,一边诊,一边观察苏游的脸,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刃皆虚在旁边看着,还真有点提心吊胆。
苏游为了让自己病得真些,大晚上洗了头洗了澡在院子里溜达,求仁得仁感了冒,确实挺难受。
刃皆虚只怕他浪过头,搞出个肺炎什么的,就得不偿失了。
“孙御医,殿下病情到底如何?”
“哦,殿下,隋侍卫,请两位放心。”孙御医许是天生一张严肃脸,方才诊脉的时候又过于专注,神情尤其肃穆,这才吓了刃皆虚一跳。
现在他回过神来,表情缓和了许多:“殿下不过是寻常伤风,不碍事,待臣开几副药,按时喝了,再注意保暖,几日便能痊愈。”
苏游「哦」了一声,缓缓起身,看着孙御医,认真问道:“只是伤风吗?”
“回殿下,的确如此。”
“不是……伤寒?”
孙御医:“……”
刃皆虚看他的表情,想必他此刻心情一定很凌乱。
苏游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当大夫的估计很讨厌被人质疑专业结论,而且还是病人自己瞎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