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倒是我拖了你的后腿。也罢,今日放你半天假,你去乐呵乐呵吧!”
两人插科打诨几句,江如驰心情好了许多,想起今日是隋行舟的冠礼,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塞进他手里。
“送你的,打开瞧瞧。”
隋行舟小心翼翼地打开,里边是一枚白玉的玉佩,镂空雕了一座楼船,玉料质地上乘,雕工极佳,应当价值不菲。
江如驰仔细端详着他的神情:“喜欢吗?”
“你送的,我自然喜欢。”隋行舟心中比喜欢还要喜欢一万倍。
江如驰取出玉佩:“我替你挂上。”
隋行舟由着他挂,但想着回家就取下来,如驰送的礼物,可不能碰坏了。
“你爹帮你取了什么表字?”江如驰好奇问道。
隋行舟笑笑:“君游。”
愿随吾君,天地任遨游。
“隋君游?好听。”江如驰赞叹,“祭酒大人取表字就是不一般,以后我便称你表字吧。”
这表字被他一唤,听得隋行舟心头一颤。
太亲昵了,不可,长此以往,他将勒不住心中那头野兽。
“二殿下,这样不妥。”他拱手道,“你已是王爷,不宜与属下太过亲近,还是称名吧。”
江如驰脸上欣喜的笑容渐渐褪去,他怔怔地看着隋行舟,片刻后才叹道:“小船哥哥,我真是不喜欢长大。”
淳王府很快修葺一新,江如驰带着隋行舟入住,接着就开始准备大婚事宜。
谁知请期过后,快要迎亲之时,太傅家传来噩耗,待嫁新娘居然得了急病,一命呜呼了。
这事实在太不吉利,皇帝也心疼江如驰,打算替他再指一门亲事。
江如驰婉拒,表示即便新娘还未过门,已经过了大礼,就算他的妻子,现在妻子新丧,他作为人夫立刻另娶他人,这要是传了出去,实在令人寒心。
皇帝也知道太着急有点说不过去,便也随了他去。
隋行舟陪着江如驰回到王府里,一路上他自责不已。
自从得知如驰要娶妻,他心里就难受得要死,现在新娘子撒手人寰,他竟觉得松了口气。
那毕竟是一条人命,他实在不该这样,可心里是真的忍不住窃喜,再加上听见如驰拒绝了皇帝的指婚,心中就更加开怀。
越开怀,就越自责——我竟是这般龌龊不堪之人,怎能觊觎如驰!
我怎配得上心地善良、洁白如雪的如驰!
回到王府里,江如驰吩咐人扯下各种大红色的喜庆装饰,换上白布白纱,要为这未过门的妻子祭奠。
直到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才坐在榻上,长叹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