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咎心中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记忆。
但那些画面都太深刻,无比清晰地刻在他的脑海里,他甚至能回忆起母亲躺在病床上,苍白面孔上的浅淡纹路。
“我不确定。”安无咎还是直面自己心中的疑惑。
加布里尔紧拧的眉头松开,静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措辞,“是这样的,我托人把整个城市里的医院都搜索了一遍,大的小的,公家的私人的,都找过了,没有你给我的这个名字。”
“难道用的不是本名?”沈惕看向安无咎。
“我还试了试别的,比如年龄,人种,照这些标准重新筛了一遍,也没有看见符合你说法的女人。我觉得很奇怪,所以把范围扩大,就不是只看医院住院的名单,而是所有的公民。”加布里尔看向安无咎,脸色渐渐变得有些不安。
看到安无咎还算镇定的脸,他最后还是决定告诉他。
加布里尔转了转自己中指上的戒指,投影出一个页面给他们俩。
“一个朋友帮我找到了这个,你看看,是不是你的母亲。”
安无咎看向眼前的投影,里面是短短的几行字,最上面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人约摸三十岁,眼瞳深黑却没有焦点,乌发盘在脑后,一张雪白的脸上几乎没有血色,但很美,非常美。
这与安无咎记忆中的母亲有些偏差,要更年轻一些,也让他勾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些从未有过的画面,投影中的这个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放火将他们所处的房子烧了,她的面孔被火光映照的发红,美丽无比。而自己就在烈火中被焚烧,火苗几乎要窜到他的喉咙,他就像是中世纪被猎杀的巫女,被捆绑在柱子上,被活活烧死。
沈惕感觉安无咎的状态不太对,伸手覆上他的手背。
“没事吧。”
安无咎这才从不属于他的回忆中走出来,他的胸口微微起伏,很不平静。
加布里尔看他这样也觉得奇怪,只是他对比了一下眼前的安无咎与投影中的女人。
“要不是你们长得这么像,我也不会怀疑是她。”
安无咎盯着投影上的寥寥数语。
至少名字是对的。
可上面的女人生的并不是安无咎记忆中的病,而是精神病。
且她已经死了,死于十年前,死因是自杀。
沈惕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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