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寒冬腊月,没有凤仙花开放,后院里倒有几株盛放的腊梅。
陆云深心想,勉强也成吧,也算是个平价替代品了。
几个侍女采了一钵鲜红的腊梅花瓣,按照陆云深的指示,捣碎研磨之后,敷在了蕙嫔的指甲上。片刻之后,果然留下了淡淡的色彩。
虽然比不上凤仙花颜色鲜艳,但这种淡淡的水红色,更显得蕙嫔肤如凝脂,手型纤长。
举手投足之间,还有一股若隐若无的梅香。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蕙嫔早已经托人打听好了,陛下一般在酉时用过晚膳,开始寻找一些消遣。
算起来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一行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正乱作一团。
恰好肖公公此时来回话,只说陛下看过便笺,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转手就放在一边了。
众人听了,心凉了一大截。
没有别的办法,此时只有一个字,赌!
酉时已过,殿里的松香燃尽再点,炭火也添了几次,月亮已经升至中天,迟迟没有陛下的影子,整座承明殿静得出奇,众人一分一秒地捱着时间。
已经是戌时了,蕙嫔面露倦色,想来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便命下人关门就寝。
奉命关门的小太监也颓了下来,悻悻地走到殿外,突然见鬼似地狂奔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回道:“圣……陛下驾到!”
垂拱殿……
这几日,赵衡珞心里郁闷得很,一直没什么胃口,晚上更是辗转难眠。
这天的晚膳没吃几口,安容就来通报,蕙嫔宫里的肖公公递来了一张便笺。
赵衡珞恍恍惚惚,打开一看,没什么兴趣,赶紧扔到了一边。
俄顷,赵衡珞将身边的大太监召来:“安容,你替朕找一个人。”
“遵旨,陛下,奴才敢问此人的体貌特征?”
君王微微抬头,摸了摸下巴的短髯。
“他很瘦。”
安容立刻招呼小太监记录。
“皮肤很白。”
小太监继续记录。
“容貌……算得上清秀隽永。”
赵衡珞没有继续说下去,一旁的安容有些着急:“没有别的了?”
他摇了摇头。
“陛下,这样的人多如恒河沙数,不知陛下寻他做什么?”
“他泼了朕洗澡水。”
安容后退了半步。
“竟然有这样的人?简直是反了天了,奴才马上命人乱棍打死,然后切碎了煲汤。”
“乱棍打死,切碎煲汤根本不能纾解朕心里的苦闷,哪天找出这个人,朕一定要把把溺毙在朕的洗澡水里!”
赵衡珞攥紧了拳头,狠狠地砸了几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