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靳意外。
等到官邸外,柏靳见许骄在马车前出神。
一身湖蓝色的官服,清丽而端庄,侧颜隐在晨间的光晕,剪影出一抹动人的轮廓。脸颊上,还挂着一抹绮丽的绯红。
“殿下。”葡萄拱手,许骄也才回神,转身朝着柏靳拱手。
柏靳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许骄轻咳,“没太睡好。”
柏靳应道,“在马车里休息会儿吧,黄昏才到。”
许骄点头。
等柏靳先上了前方的马车,许骄才跟着上了后一辆马车,但上马车的时候,腿似是忽得软了软,葡萄扶了扶她,“大人没事吧?”
许骄摇头,“没事。”
等上了马车,许骄入内,葡萄在马车外同驾车的侍卫共乘,许骄浑身还似散架般得酸疼着,靠在马车一角很快入寐。
“大人。”葡萄唤她的时候,她没应声。
葡萄撩起帘栊一角,见她靠在马车里睡着了……
***
宋卿源醒得时候,脑海里还浑浑噩噩的。
宿醉之后的头疼,有些恼人。
从东宫起,他就一惯克制,即便宫中盛宴,他也点到为止。
是昨晚的酒烈……
年关前,葡萄买了两大坛子酒,和两壶烈酒,一壶给了他。
他昨晚心中不舒坦的时候一口饮尽。
那种酒上头,起初的时候只是有些昏昏沉沉,后来就不怎么有意识了。
眼下什么时候了?
他脑海中仍有些疼,略微伸手扶了扶额头,只是倏然间清醒了——他没穿衣服,这里也不是他房中……是在许骄房中……
他撑手起身,床榻上是凌乱的衣襟,一侧还有罗带缚过的痕迹,脑海中浮现出的都是断断续续,却持续了将近一整晚的场景……
她生他气了。
宋卿源轻捏眉心。
***
黄昏前,柏靳和许骄抵达了南门山行宫。
南门山行宫在半山腰处,马车能直接驶到行宫门口,黄昏时候,柏靳同许骄一道登南门南边的山峰,可以俯瞰整个朝郡,还有更远处。
“朝郡为什么这么重要?”柏靳一面走一面问道。
许骄应道,“交通要道,是横贯东西,又通南北的交通枢纽,地理位置重要。”
柏靳颔首,继续道,“还记得去富阳的路上,你详细同我说起过富阳,入水,慈州和梁城几处地理位置和交通的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