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就是老爷子口中的盆栽大师,也是看着江敛长大的,对江敛来说意义比江家那群糟心人要大得多。
江敛听了后当即点头同意了,两个人年纪差不多,又有共同话题,估计应该能聊的起来。因而他与纪眠竹一拍即合,当机立断往位于宽巷周伯经营的那家盆栽店里赶。
宽巷还是老样子,青石板多年来被磨得光滑水润,两侧都是大大小小的摊位,花鸟鱼虫,琳琅满目,空气里都是令人毛孔舒张的活力。周伯的那家店也是一样,门口依旧摆着大型盆栽,枝叶舒展间像是迎客。
纪眠竹与江敛进去,一打眼便看见了坐在柜台后的老大爷,和记忆力的模样分毫未变,仍旧是穿着汗衫,一手搪瓷缸子一手大蒲扇,在津津有味的看电视,要不是江敛进门时叫了他一声,依那专注程度,估计都发现不了店里有人进来。
周伯砸吧了两下嘴,意犹未尽的从电视上收回目光,瞧见江敛时目光一亮。“哟,你小子怎么来了,又想坑我的盆栽?”他话虽然这样说,但表情却很是高兴,连嘴巴都咧开了。“愣着干什么,赶紧找个地方坐下!”
江敛也知道他的德行,见状笑了下,指尖在那张斑驳掉漆的桌面上敲了敲,黑眸里都是笑意。“当然不是盆栽,这回想把你这个人坑走。”看见周伯惊讶的摇扇子的手都停了,江敛就没卖关子,简简单单地把事情前后讲了一通,周伯听了,顿时吹胡子瞪眼,连电视都不看了。
“好啊你小子,没想到打的是这个算盘,竟然想用我去讨好对象家里人!”
说话时,周伯没看纪眠竹,只顾瞪着江敛,但纪眠竹却好像被脱了衣服看了个遍似的,脸微微一红。他怕自家男朋友讲话太直白被训,于是立刻打圆场。
“周伯,我爷爷很喜欢您,私底下提起过您很多次,他老人家喜欢研究盆栽也喜欢研究喝茶,在这上面乐意花费时间,想必您二位会有许多共同话题。”见周伯颇为意动,纪眠竹再接再厉,“而且,您上回不是还说让我们过年来看看您吗,如果去了纪宅,过年可就是大家一起过了,热闹。”他灵机一动,还想出了上回周伯说过的话,期待老人家说话算数。
“有我爷爷天天陪着您,不比一个人滋润?”
他是从江敛的口中知道周伯的情况的,没有结婚自然也没有孩子,守着最喜欢的盆栽过活,也到底是没个人陪着说话,所以不由得精准打击起来。
果然,闻言,周伯又慢慢摇起来扇子,眼睛都美得眯了眯,似是想到了那个喝茶看盆栽的画面了一般,乐的找不着北,然而嘴上却慢悠悠道:“哎呀急什么,我又没说不去,还怕我骂你相好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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