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的话,过年了记得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就当是抵过这次的账了。”
纪眠竹虽然觉得这话有点突兀,但看在江敛的面子上还是答应了,答应过年时和江敛过来看看。
周伯狡黠地一笑,江敛也是带着笑意,二人不经意地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中。
话说开后,周伯便没管他们,又坐回了他的椅子上自顾自看着电视,纪眠竹和江敛也先后出了店铺门,打道回府。
那两个盆栽后来被专人送到了纪眠竹的别墅,第二天一早,便和纪眠竹所挑选的礼品一同上了车,驶向纪家老宅。
纪眠竹穿戴整齐,和管家交代了几句话后,便走向江敛的房间,准备知会对方一声该走了。然而走近了纪眠竹才发现,江敛的房门半敞着,隐隐约约可看到里面的陈设,但却是看不到人。出于谨慎,害怕贸然进去会碰巧看到不好的东西,纪眠竹还是站在门外敲了两下门。
“方便我进来吗?”
里面顿了顿,才传来了江敛的声音。
“进来吧。”
纪眠竹心放回了肚子里,大步进门。江敛的房间同第一次见面时没有多大变化,唯一的改变就是飘窗前多了一盆凤尾竹,沐浴着阳光颜色葱翠,看样子是被主人照顾得很好。而它的主人,此刻正坐在床前,手里攥着一截纱布。
纪眠竹瞧见江敛右手的纱布被松散拆开,左手还别扭地攥着纱布条准备扯下来的时候,瞳孔缩了缩,他连忙走到江敛身边坐下,温柔地拉过江敛的手,将那截纱布头拿到手里,替他把纱布慢慢拆掉。
“怎么也不找管家或是佣人?你自己一个人多不方便。”
江敛摇了摇头。
“他们现在在忙,我自己慢慢来也是可以的。”
纪眠竹一怔,想起来家里的佣人此时确实各有各的事,连管家也忙着将东西分门别类装上车,进进出出,压根没有空闲坐下来帮人换药。然而刚刚进门时,纪眠竹瞧见江敛的动作压根没有如他自己所说那般慢慢来,而是冷着脸动作干脆利落,仿佛下一秒就要暴力扯掉一般,慢慢来估计也就是嘴上说说。纪眠竹不禁叹了口气。
他一圈一圈拿掉江敛右手上的纱布,尽量动作轻柔,不扯痛伤口,嘴上还温柔嘱咐着:“下次他们没有空的时候,你可以来找我,我帮你换,不要自己一个人逞能,处理不好,伤口可是要发炎的......”
江敛垂眸看向自己斑驳的伤口,和上面因为纪眠竹小心翼翼的动作带来的微痒,他左手不禁微动了动,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