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采取怀柔的策略才对。
纪眠竹若有所思。
几秒之后,他如梦初醒,赶忙又埋头进了文件堆里,昂贵的定制钢笔在纪眠竹修长好看的手里不停地动着,写下一连串秀逸的字迹。
此时此刻这些事情先放一边,赶紧工作吧,不然他今天都出不了这扇办公室的门!
专心奋斗了几小时后,纪眠竹终于将堆积在一起的文件全部看完,他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往后懒散地窝进了办公椅里。宋秘书过来收文件的时候,纪眠竹一边把玩着钢笔,一边漫不经心地吩咐道:
“等会儿把江敛叫到这边来,我有事情要同他说。”
宋秘书一只手抱着文件,另一只手推了推眼镜,镜片因此反射过一抹太阳光,他答应得利落。
纪眠竹对宋岩的办事效率认知得十分透彻,因而宋岩甫一离开,纪眠竹便起身坐到了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拿过玻璃杯倒起了水。在清澈透亮的水注满玻璃杯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也被人轻轻敲响,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江敛有些低沉的独特声线。
纪眠竹心里想法成型,连忙端正了态度,声音微沉:
“进来。”
几乎就是在纪眠竹声音落地的那一刹那,办公室的大门便被人推开了,精准地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江敛那道高大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长腿迈开。他刚刚进来,一双黑沉的眸子毫无预兆地便精确锁定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纪眠竹那边,瞳孔里出现沐浴着阳光的小人的那一瞬间,江敛眼底翻涌的黑云偃旗息鼓,渐渐平复散去。他朝着这个方向一步步走过来。
纪眠竹见此,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江敛坐过来。江敛也没出声,乖乖地就在纪眠竹身边坐下了,顺带着还接过纪眠竹递到他手里的玻璃杯。
温热的感觉从玻璃杯的杯壁一直蔓延到手心里,令江敛的眉眼不自觉弯了弯,他盯着离他不过半臂之隔的纪眠竹,眼神专注。
“叫你过来是因为有点事情想要同你说一下,”纪眠竹在心里斟酌了一番,最终还是推翻了先前已经想好的说辞,决定开门见山:“后天就是我祖父的寿辰了,按道理我是要回去祝寿的,还很有可能在那边住上几天。”纪眠竹顿了顿,凤眼看向江敛,薄唇微张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说完,纪眠竹便屏气凝神等待着江敛的回复。
说实话,这个决定有赌的成分在。不知为何,他不想去编造其他的什么谎言,让江敛在蒙骗中同他一起过去,稀里糊涂的顺着剧情走,比起这个,纪眠竹更想把选择权交到江敛手上,让对方自己选择。所以说,他其实是在赌这些天来江敛对他的态度变化,是否真的有所转圜,而不是他一味的臆想。
纪眠竹有些期待地看着江敛,因为有些紧张,他淡色的唇都不由自主地微抿了抿,唇线交接处透出一点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