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兰衣仰起头,将脖子拉得更长,说:“被你看出了?”
手中纤细的脖颈像玉髓一样滑,厉闻风眼眸里的赤红越来越深浓,他说:“你要是敢走,就把你的脖子拧断。”
祝兰衣笑了:“前些天你还让我滚。”
魔宗的人向来说话不算话,厉闻风收紧手指,看着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指印,说:“我何时说过。”
祝兰衣无奈。
就在这时,厉闻风突然感觉后脑勺一凉,一个冰冰的东西击中他的头,他恼火地转过身,看到一个胖乎乎的白色小雪人正站在他的身后。
漆黑的豆豆眼瞪着厉闻风。
厉闻风松开祝兰衣,黑着脸问:“这是什么玩意?”
祝兰衣:“……”
厉闻风抬起头往后脑勺摸了一把,摸到一手冰冰凉凉的水,他转头问祝兰衣:“这玩意哪里来的?”
祝兰衣眼睁睁看着从雪人身体里飞出一颗冰块,趁厉闻风说话的时候砸到他的头上。
厉闻风:“……”
厉闻风转身一道魔气冲向雪人,雪人瞬间消失,接着在房间的另一头出现,让厉闻风的攻击扑了个空。
这雪人的功能越来越强悍了。
厉闻风再傻也明白过来,阴狠地问:“这玩意是不是外面那人搞的?”
那人天天玩弄冰雪,竟然塞了一个雪人到他的境魔窟里来。
祝兰衣只能说道:“也许吧。”
厉闻风想毁掉雪人,接二连三地攻击,却都被雪人躲过去。
厉闻风向来大狗属性,一来二去,居然跟雪人玩得不亦乐乎。
祝兰衣坐着都嫌累,干脆软绵绵地靠在卧榻上,看着一狗一雪人玩耍,倒有几分岁月静好。
要是能永远如此平静也不错,祝兰衣想着。
遗忘那些令人心烦的事,不去追求真相,不去追求感情,就这么有一天没一天地混日子。
直到他识海里的鬼兰彻底枯萎。
鬼兰幽白,在识海的水波上颤动,莹润的花瓣低垂,像摇摇欲坠的泪珠,挂在纤细的花杆上,仿佛下一刻就要把花杆折断。
祝兰衣看着厉闻风和雪人,越看越累,渐渐闭上眼睛。
厉闻风停下来,望着祝兰衣,祝兰衣躺在卧榻上,整个人轻飘飘,白得透明,他心里一紧,走上前去查看。
过了片刻,他转过头,哑着嗓子对雪人说:“只是睡着了。”
小雪人安静地立在那里,脸上挂着晶莹的冰粒,在光线的照射下闪烁透亮,仿佛在默默地哭泣。
*
雪人就这么在境魔窟里常驻了,经常突然出现在厉闻风的背后,朝他扔冰块。
外面的风雪依旧没有停息,君厌雪双管齐下,想要攻破祝兰衣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