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也是很想不明白,清源、清笃等一众师长何以会这般忧虑?难道在一众师长眼里,他会是嫉妒自家师弟,为此忿忿不平的人?
清源大和尚看见净音那疑惑目光中渐渐显出的委屈,不由得哑笑。
没有这样的事......
这样的问题是疏忽不得的。真要今日里将这件事给糊弄过去,净音、净涪这一对师兄弟哪怕是无事也能给弄出些裂痕和隔阂来。
丝毫不敢怠慢,清源大和尚异常直接地拿出了自己的态度。
净音见得,脸上的表情方才缓和下来。他面上甚至显出了三分笑意。
清源大和尚下意识地跟着他笑开,然后才微微摇头,喟叹一般说道,你啊......
净音也不跟他解释,就安静地笑着。
我也知道我们这些做师叔伯的,都已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不太了解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心思,我们念叨的话也就很难合乎你们的心意,叫你们听得腻歪厌烦......
净音一听这话风,可不敢让清源大和尚再继续说下去,连忙与清源大和尚赔礼道歉。
......是我错了,我不该与您那般说话,还请您大人大量,便饶过弟子这一回......
清源大和尚微微摇头,倒没有再坚持下去,反倒又将话头给拉了回来。
我等担心的,其实不是这个。他收了面上的嬉笑表情,认真地看着净音。
清源大和尚面相本就稚嫩,修为又不差,心境更是素来清明,平日里看着似少年更多过似一位大寺的方丈。
可今日里,他站在净音面前,收了眉梢眼角处惯常的生动趣致,便真正地显出了一方大寺方丈的气度与庄重。
我等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净音听着,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也跟着郑重几分。
净音你如今也在掌理寺中事宜,应该早早就知道那件事情了。
净音没有说话打断清源大和尚,还自安静地听着。
本来应该供奉在我妙音寺祖师堂里,好不容易才重入我妙音寺传续序列的迦叶祖师与阿难祖师的画像......它们都被净涪带走了。
清源大和尚说完,抬头望向前方墙壁上空悬的位置。
也亏得他们两人现在就在祖师堂里,祖师堂里明明白白空出的两个位置提醒着他们。否则他和净音,可能都不会记得他们妙音寺的祖师谱系里,其实还有那么一位在。
净音很有些疑惑。
这些事情他当然是知道的。作为当代妙音寺佛子,只要他愿意,完全能做到权柄独揽的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有些想不明白的是,怎么清源大和尚冷不丁的会跟他说起这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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