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浅浅地试了温度,才将那羹勺送到小儿唇边,软语哄道,啊......
小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被送到唇边来的羹勺,张开了嘴。
张远山其实已经走得有些远了,但这会儿却还是禁不住转了头回来,多看得小儿两眼,他面上更是止不住地漏出了几分笑意。
张远山这副作态已经不是第一日了,甚至比起更早前的那些时日来,如今已经很是收敛了。
小儿懒得理会他,微微垂了眼睑专心吃食。
他要是不好好吃,不吃好,娘是要担心的......
张远山渐渐走得远了,厢房里的净涪佛身与识海世界里的心魔身却还在睡,而且睡得很沉。
酣眠之中,似乎有许多画像浮光掠影地转过,隐约间颇有脉络,但又似乎只是一些没有意义的画像。
佛身也罢,心魔身也罢,陷在酣眠之中,他们也无暇去在意,去细究,只任由那些画像浮起又隐去。
一直到得神满意足,他们渐渐找回了自己的意识,才终于醒了过来。
睡得太好、太久,身体、神思自然便透出几分倦懒,佛身与心魔身醒来时候,一时都不免脱俗,不愿从床榻上爬起来。
佛身睁着眼睛看着屋舍中的梁瓦片刻,才在偶尔眨眼的时候,意识到了什么,偏头往识海世界的方向看。
他一眼便看见了躺在识海世界里,以星光做床的心魔身。
愣神片刻,佛身轻笑了起来。
他睡得太久,声音都有些嘶哑。
你竟也睡了啊,我还想着......
心魔身也还在星光中赖着,这会儿听得佛身的话,他也是安静了片刻,才用几乎一样的嘶哑声音回应佛身。
你睡得,我睡不得?
佛身连忙回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
他斟酌了一会,终于找到合适的说法,我这次是逃过了一劫?
心魔身低哼一声,却没应话。
佛身也不恼,仍自赖在床榻上,叹道,好像,确实是有很久,没有这样踏实地睡过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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