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涪将心灯在石桌上放了,才重新坐下。
石桌上,净涪的心灯与仍旧没有被张远山收去的那盏灯只隔了半个石桌的距离,天穹之上还有照彻天地的大日。
那大日光芒明彻,张远山那盏灯火映在净涪法眼之中也是明耀几与大日等同,只有净涪面前的那盏心灯......
虽则灯火火焰三色混同,却是真正的一灯如豆,及不上前面的两种光源。
净涪看着自己手中的心灯沉默。
他也不是偏要自己的心灯似张远山那盏灯一般可与大日比拟,而是他发现,他的心灯,是真的和这两种光源差远了。
不是力量的差距,而是本质上的差距。
到底差了什么?
是信念,还是胸怀?再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心灯灯盏中静静燃烧着的那三色混同火焰不知是察觉到了此刻净涪的想法,还是感应到了净涪心绪的变化与波动,心灯灯盏中那金色火焰似是被风吹起了一般,忽然拉伸,忽然弹压,多有变化。
识海世界里才刚刚沉默不久的心魔身睁开眼睛看了过去,看得净涪那盏心灯变化,轻唤了一声,佛身。
心魔身。佛身往识海世界里应得一声,回道,我觉得,我们处理那些残魂人格的手段,似乎太过粗暴了。
心魔身目光一动,你想要怎么做?
你听说过,梦中证道大法的吧......佛身近乎喃喃自语地道。
心魔身轻笑一声,呵。
不过淡淡的一声,便拖回了佛身的心神。
他往识海世界看去,而在那朦胧星光之中,一双相似的眼睛正沉沉地看着他。
佛身,你步子是不是迈得太大了?
佛身听得,怔了一怔,片刻没有反应过来。
心魔身一双眼睛仍旧沉沉地盯着他,你先前不是有意于掌上佛国,现在就又打起梦中证道的主意来了?
他顿了一顿,在朦胧星光里扯出一个弧度,还未请教,你的掌上佛国,如何了?
佛身有一瞬间的躲闪,片刻之后才意识过来,重又迎上了心魔身的目光。
心魔身却不理会佛身的虚张声势,他再问道,同样,不知你的法眼,又修持得如何了?
--